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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第1页）

原来周砚跟那伙人并不是合作，只是单纯的提供货源。周砚做笔，刻些木雕，他们拿去卖，然后象征性的给周砚提供点材料钱，纯把人家当免费劳力。为什么？因为周砚父母不管他，人又闷，好欺负呗。

“你傻不傻？！”廖书凡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这么欺负你不知道说啊！”

“没欺负我，我愿意的。”周砚低着头。

“你愿意的……他们逼你愿意的吧？”廖书凡咬了咬牙。

他不是瞎子，能感觉到周砚见着那些人时的不自然，不安，害怕。他也知道，恐怕这个自认为的愿意是周砚最后留给自己的一点自尊。

廖书凡没再去戳破他，转而说：“以后他们要再找你就告诉我，绝对竖着过来横着出去。”

“不用。”周砚抿了抿嘴，没精打采的踢了一下路边的小石子，“他们要在我的东西上刻别人的名字，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们做了。”

这件事就是刚才周砚突然暴起的原因。原本免费劳力就免费劳力了，他也没说什么，但是刚才那男生突然告诉他，有个搞雕刻的看上了这些东西，想刻自己的名字做个假打名气，价钱另算。

廖书凡有些难以理解：“其实刻他的名字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怎么突然就点着你了？”

周砚摇摇头，半天只说了三个字：“你不懂。”

廖书凡啧了一声，突然拍了拍他的肩：“没事，我就知道谁欺……哎，反正就谁惹你了我揍谁！”廖书凡斟酌了一下用词，“就算你一把火把那傻逼烧了我也站你这边的。”

这话说出来周砚没绷住笑了，廖书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也笑起来：“你多笑笑，这世上本来也没有那么多难事，什么都有办法的。”

周师傅还在宋老叔的店里，已经吃过了，周砚把他接回家睡了个午觉，又扶着溜达了一圈，廖书凡陪着周师傅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通。下午回学校的时候许鹏瞪着眼看廖书凡，他才想起来把这人给忘了，在医院的时候倒是想给许鹏说一声的，但也没法联系，不禁觉得还是有个手机方便点。

许鹏也知道他是送人去医院了，只是有点埋怨：“去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在小葛办公室呢，出来就没人了。”一面又问，“那人没事吧？我听说是十二班的，会不会找你麻烦？”

“不好说。”廖书凡老实叹了口气，“伟子是让他别再吱声了，现在还打着石膏呢大概不会有动静，胳膊一好谁知道他会干什么。”

“上回大辉那也没见你这么狠……”许鹏看了他一眼，“是因为周砚？”

“怎么，吃醋了？”廖书凡一乐，“换你被人扇一巴掌我也得这么狠啊！”

许鹏咂咂舌：“倒也是，要是你挨扇了我肯定也把人往残了揍……不过估计这前后两者都实现不了。”

这事倒也没怎么传开，大家私下聊两句也就散了，毕竟是在他们班门口欺负他们班的人，而且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不过下课的时候徐长海突然把廖书凡叫去了，劈头盖脸先骂了一句：“怎么回事？怎么把人打进医院了？！”

廖书凡一愣，随后回过神来就在心里暗暗草了一句，老徐是怎么知道的？

他飞快的思考了一遍，那男生自己估计不会乱说，何加伟肯定也不会说，因此估计徐长海也就是听到同学猜测一两句，没什么切实证据。虽说真知道了他也不怕，但毕竟麻烦事省一茬是一茬，而且追究下去少不得把周砚的事也抖出了就头疼了。

“没……我就是跟何加伟把人送进医院而已。”廖书凡笑了一下。

徐长海拉着脸拍了两下桌子：“我已经听说了，你在走廊上跟十二班的同学打架，你最好说实话，别等我叫家长！”

“也要能叫来……”廖书凡嘀咕了一句，随后赶紧解释，“真没打架！我就是随便推了他一下，就一下！真没事！去医院那是后来他走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徐长海听他这话气笑了：“哦，你推了他一下，他气的走路就把自己摔进医院了？你这话出去问问谁信？”

廖书凡没了声，编谎话他不擅长，从小惹了事都是抱着一种我就惹事了能怎么样的态度，要不是这回为了周砚他还真不想费这个劲。

“廖书凡啊，你高三了，不是初中小孩子，管好你自己的脑子跟手脚，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非要动手？啊？”徐长海叹了口气，“那人处理完了吗？伤着哪了？”

“骨折，没大问题。”廖书凡也懒得编了，就想赶紧糊弄过去，“我俩就一点小矛盾，也没大问题，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什么矛盾？”徐长海继续问。

廖书凡抓抓后脑勺：“就……他借我的钱没还还挺拽，我一急就推了他一下，结果正好撞墙上了。”这话也算半真半假，不知道徐长海信不信。

“以后别这么冲动，记得给人家道个歉……以后跟十二班的人少来往，听到没？这些人……我说的难听点，都有点混，出了事也不好对付，还有一年就高考了，别给他们理由找你麻烦，懂了吗？”

徐长海一口气说了半天，廖书凡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下一节是自习课，徐长海逮着他又教育了半节课才放入，廖书凡刚转身，突然又听着一句“等等。”只好再转回来：“徐老师还有什么事？”

没想到徐长海一脸严肃的说：“还有一句差点给忘了……马上高三了，打架不行，早恋更不行，记住了吗？”

“啊？”廖书凡半天没回过神。早恋？怎么突然没头没脑来一句这个？“我跟谁恋啊……？”

“你问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话就点到这里，没恋最好，要是恋了赶紧断掉，别耽误了自己！”徐长海说完就冲他摆摆手，“行了，赶紧回去吧。”

廖书凡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懵，怎么突然话题就扯到早恋上面去了，哪跟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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