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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阴阳之术的都知道,铜钱剑是驱鬼的法器,如果鬼魂被击中心脏位置的话,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尽管我手中那把铜钱剑只是没入令人女鬼的背心,不算是要害的地方,但是女鬼的灵体大约是太过虚弱,那把铜钱剑起初只是剑气扫到女鬼,女鬼就开始凄厉地哀嚎……整个剑尖刺入女鬼的背心以后,女鬼的身体开始迅速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阵飞烟——真正灰飞烟灭了!
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女鬼并没有犯下什么严重的错误,他仅仅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无端端地背上黑锅,最终竟然还要落得这样灰飞烟灭的结局。
“陈先生,你没事吧?”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顾遥的声音,他镇定自若地站在我的身后。刚刚我手中的铜钱剑也是被他用力一推才脱手而出,直直刺进女鬼背心的!
顾遥才是那个杀人凶手,不,是杀鬼凶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大声地质问顾遥道,“张琳她并没有错,她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她也是受害者,你凭什么就可以结束张琳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利?”
顾遥怔住,他解释道,“我当时也是看情况危急,陈先生在地上都快被掐死了,我听见陈先生叫你刺,我也不知道要刺社么,但是看见你犹豫不决我就顺手帮你一下。我做错了什么吗?对不起。”顾遥颔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脸局促地看着我,反而显得我无理取闹了。
“没有,顾遥你没有做错,反而谢谢你在关键时刻出现救了我。”陈承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掸掸灰向顾遥道完歉以后,他又将眼神转向我,指责我道,“陆惜,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样做很危险,做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将个人情感带进去,鬼和人不一样,鬼魂三魂七魄不齐全,他们或奸诈或焦躁,甚至狠利,自私,鬼是不会念及感情的,他们不会管你是谁,只要你阻碍着他们了就一定会被处理解决掉!”
“可是张琳是无辜的,她只不过是被利用了,为什么就要得到这样的结果?”
“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因果轮回,已经注定了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这是张琳命命中注定的劫难,她就应该去承受。没有人是无辜的,也没有人是死有余辜。”
陈承一番话说得我云里雾里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数吧,这场死亡大概就是张琳命中怎么都躲不过的死劫,就像我遇见曲慕一样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躲不脱也躲不掉。
“现在顾远的命算暂时捡回来了,但是顾远是被人设计暗害的,那个人的目的就是设计要了顾远的命,现在顾远捡回来半条命,那个幕后黑手没能如愿,肯定还会想出别的办法来暗算顾远,以后必须得加强防范。”陈承说着将顾远从地上扶起来,用手把着脉,“顾远现在很虚脱,我只能负责将他身体里面的鬼气给祛除了,剩下的还是得靠医生来做。”
顾遥还算懂事的吗,立刻会意地拨打了医院的电话,说清楚地址以后,医院那边表示立刻就到,陈承说不急,需要将顾远身体里面的鬼气全部祛除了以后,才能送进了医院。顾遥又对着电话里面说了几句,随即挂了电话。
“医院那边表示什么时候都能派车过来,地方也不远就算是没有车过来,我们也可以自己开车送小环过去。”果然是在医院有后台的人随随便便地就能预约到医院的救护车,竟然还是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陈承点了点头,“要是就护车能来尽量还是能让救护车来,救护车宽敞,而已有急救床,能让顾远躺在上面,顾远腹部有伤,不能摇晃。”
顾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陈承将顾远从地上整个扶了起来,往卫生间走,陈承转头对着我命令道,“陆惜,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搭把手。”
“我来吧。”顾遥很积极地就要上去,毕竟人家兄弟两个关系好,顾遥心疼自己的弟弟想表现,我也不好说什么,正好自己可以轻松点。
雨丝我就悠然自得地站在原地,看着顾遥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结果陈承很是冷漠地拒绝了顾遥这个好哥哥的热情,“顾总还是让陆惜来吧,她是我徒弟,对于祛除鬼气的事情可能会比您多一些,畏怯这种活计本来就应该我们自己来的,我们既然收了你的钱就要服务到家,服务到位。”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陈承的徒弟了?我怎么不知道到了?是我什么时候糊里糊涂认了师父自己不知道吗?不会吧,我认认真真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我和陈承认识也不过那么长时间,说过的话也就那么两句,我思来想去都没有觉得自己有那句话是关于要让陈承做我师父的,当然陈先生也没有要收我为徒弟的意思。
“徒弟,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陈承命令我道。
我不满地嘟囔着,“有没有工资还敢这么使唤别人!真是丝毫没有节操!”
“陆惜,你在自言自语啥呢?不想要工资了是吧?”陈承威胁我道。
竟然真的有工资?一听到钱我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上去,架住顾远的胳膊粗暴地就往身上扛,结果没有控制好力度,拉扯到了雇员的伤口。顾远闭着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的咩头瞬间皱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毕竟我一个人这么多年爹不疼妈不爱的,像个呀孩子一样粗鲁惯了,下手难免没有轻重。罪过罪过。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一定记住下手轻一点……”
“啊!”我光顾着抬动顾远手臂的时候动作轻一点,没注意到顾远手肘上面还有伤口,大大咧咧地按下来,顾远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手肘上面还有伤。”我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顾远的身上黏满了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根本都看不出来到底哪里是伤口,那里是完好的皮肤。
“姑奶奶看,你轻点。”顾远幽幽地张开眼睛,虚弱地看着我,“我求你就别折腾我了,我怕到时候没有死在女鬼的手里直接交代在了你手中……”
我气呼呼地叉腰道,“竟然拿我跟女鬼比,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算是顾远还有点眼光,可他的下半句话就让我气的差点吐血,“你可比女鬼可怕多了,至少落在女鬼手里我还有机会死里逃生,我要是栽在你手里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扛一个煤气罐上去和顾远一起同归于尽,不过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顾远现在还能跟我耍贫嘴,说明他的身体状态还没有那么糟糕。
我稍微舒了一口气,不怀好意地凑过去,对着顾远伸出罪恶的双手吗,“死路一条是吧?必死无疑?看来本姑奶奶今天是真的要教教你死字怎么写了!”
顾远中气十足嗷嗷嗷地嚎叫起来,一个劲地往陈承怀里躲,像一个小媳妇一样,“啊啊啊啊,女侠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你应该为你说出的话付出代价!”我作势要扑过去,满身都是猪血的顾远往陈承身边凑得更近了,幸好顾远身上的猪血没有沾染到陈承的身上,污染了那一片雪一样的洁白。
陈承终于仍不住发话了,估计陈承也是有洁癖,嫌弃顾远这个又邋遢又血腥的人,“陆惜,好了你别闹了,之前叫你在浴室里面布置的东西布置好了吗?赶紧再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忘记了的。”
我点头哦了一声,自觉地往浴室里面跑,浴室里面的浴缸里面还盛着红通通的血,我将里面血液给放出了出来,将他们聚集到厕所里面冲了。至于那些凝固的漏不出去的,我就直接上手将这些给捧了出来,丢进垃圾桶里面。
等浴室里面的血液都冲洗干净以后,我用花洒放这水将浴缸边缘都冲洗干净了,将浴缸的塞子丑重新塞了回去,然后再度打开莲蓬头往浴缸里面注水。
我一边往浴缸里面房水,一边往里面一瓶一瓶地加陈承给我的那些小白瓷瓶。我还在调制浴汤的时候,陈承就已经架着顾远走到了浴室门口。
“准备碗了吗?”陈承问我。
“你自己不会看啊,又不是瞎,你没看见我在忙吗?你再等等,等我弄完了你们再进来!”
陈承识趣得站在门口杵着,柔声提醒我道,“浴室里面的水快满了。”
“你没长手不知道关一下啊?”我没好气地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脾气一下子变得好差,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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