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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来有几分道理,卿卿硬是抹去心中疑虑不愿多想。替小妹擦拭好后,赵墨又帮她整起锦衾铺上羊毛织毯,他一边理整一边说道:“这个地方太寒酸,过段日子我再弄个好去处。”
卿卿听后朝四处望去,当年安夏王所赠的府邸不算奢华但对他们而言足够了,她不知道哥哥为何会这么想便道:“我没觉得寒酸,这么大的地方够我们住了,再说寒不寒酸也得看,有你陪着我住哪儿都行。”
话落,卿卿弯起秋眸巧笑嫣然。赵墨垂眸静默,随后凑过头去吻住她的唇,卿卿顺势俯躺枕上两手勾住他结实臂膀。
“你是我的宝,我怎么能让你蒙灰?”他在她耳边轻声诉道,一面说着一面轻吮起她的珍珠耳垂。
卿卿喃喃低语:“你能陪我就好。”
赵墨哀叹道:“我也想多陪你,不过如今正是要紧时候,待过了这个关口,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话落,他脱去衣袍抚上玉胴,温柔拥她入怀。这一夜春色无边,他将这么多日所欠温情全都偿还了,可卿卿却感觉不到丝毫愉悦,莫名心悸久久不散。赵墨在她房内留宿一夜,次日天未亮就勿勿离去,卿卿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只以为他是在扶持拓跋朔立位,可听到外面铁蹄阵阵,她隐约感到一丝不祥。
青洛走后不久,赵墨就调拔大批兵马至秦州边关,意思是怕朝庭派兵攻打边防无兵可用,虽然拓跋朔觉得不妥,不过念到如今局势未稳也只能同意其用兵,如此一来王城中只有几支亲王部队可供使唤,其中大多是翊卫骑旧部。就在青洛走后的第八日,清早赵墨就入宫求见拓跋朔。这一日乌云密布,灰蒙蒙的天压得人喘不过气,拓跋朔正在书房中写密信,听到内侍说赵将军求见,他心里咯噔一下,思忖半晌道:“今日我略有不适,麻烦赵将军明日再来。”
话落,门外就没了声音,拓跋朔以为人已走不由松了口气,他手负背后来回踱步,浓眉紧蹙成团,侧首瞥见案上密信他又忙回座上奋笔疾书,望能再别人没发现前补住那个漏洞。“嘭”的一声,厚重殿门突然开了,门风卷着血腥扑面而来,拓跋朔仓惶地将信扔入火盆中,起身疾步走到外殿。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闯殿!”内侍先前一步大声责斥,银光一闪,内侍便软身倒地。拓跋朔万分震惊,不由瞪大双眸后退几步,他抬起头就见赵墨穿着染血戎装,眼带笑意立在他跟前。
“赵将军!你这是何意?”拓跋朔白了脸色,不知是害怕还是生气,变了调的声音微微发颤。赵墨掏出一方绣花粉帕不紧不慢拭净剑身,随后扬起唇角轻笑着道:“刚才吓到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嗡”的一声,拓跋朔脑中空白无物,他不自觉地开口想要叫人,探头却见殿前空无一人,没想到这事来得如此之快,他终究还是慢了半步。
“赵将军,有事不妨直言。”拓跋朔扯起无奈苦笑慢慢退坐位上。赵墨也不拐弯抹角,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大方地摊在他面前,拓跋朔低头匆匆瞥几眼,这文书上的意思就是要让他退位禅让。赵墨见他默不作声,莞尔道:“如今西夏已定,而朝庭那边依然蠢蠢欲动,殿下日理万机实在劳累,微臣体恤贵体,想替殿下挑此重担。殿下只要在此上盖印便可入殿好好休养,不用再费心劳神。”
“你这是在逼宫吗?!”拓跋朔心生怒意,当初没有拓跋氏就不可能有赵墨,而他竟然如此咄咄逼人,想着他不由握拳双拳磨牙霍霍。
“呵呵,这要看殿下了。是要让位,还是要我逼你退位?”赵墨直言不讳,温柔墨眸隐显杀气,话落,他上前走到拓跋朔身侧一手支着王座把手俯身在他耳边悄声道:“殿下不必觉得委屈,你所见的大半疆土全是我用命拼回来的,你不过是坐享其成而已,再者你在暗中削我兵力又安插人手,我只不过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你无义也就莫怪我无情。”说着,赵墨将文书移到拓跋朔眼皮底下指指最后的空处。“你只要在此盖上王印,我保你有富可享;若要硬拼,你只有死路一条。”
“赵墨,你不能无情无义!自始至终我就没想要拿你怎么样!”拓跋朔的脸色白中泛青再由青转红,略显削瘦双肩不停打颤。赵墨哼笑几声,道:“我也没想拿你怎么样,我不过是为了讨回应得的东西。拓跋朔,我的部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万一一个闪失放兵马打进来,你这王宫也怕保不住,不如你干脆些在上盖印签字,我回去也有个交待。”
文书上落有文武官印鉴,举目望去皆是赵墨的人,拓跋朔不自觉地找起卿卿官印,想知道她是否和赵墨一样背信弃义,然而仅有的期盼被最下角的那枚朱印击得粉碎,他如落到万丈深渊顿时无望,呆怔半晌之后他从柜中拿中王印,颤巍巍地盖上赵墨所拟的文书,摘去了顶上王冠,从此拓跋氏所拥的半壁江山改名为赵。
赵墨未用一兵一卒就夺下大权,虽然拓跋朔盖过文书,但赵墨并不急于将此事公布于众,一来他觉得时机还未到,待禅让大典过后他才算得上名正言顺;二来他也担心卿卿知道后会怎么想,万一她知道青洛的事他又该怎么办。赵墨让人放出些消息,好试探众人反应,不出其所料当日卿卿就急着叫他回去,赵墨想好说辞磨到日落西山才回府中。刚一进门,卿卿就从院里出来,身上只着了薄薄一层纱衣。赵墨见之忙解下斗蓬披上她肩头,心疼轻责道:“天这么冷,你怎么就穿这些就出来了?”
“我听到些消息,你快随我来。”话落,卿卿迫不及待地将他拉回房中,一入门她就关起门窗,急焦万分地看着他说:“我今天听人说阿朔放弃王位要拥你为王,这是真还是假?”
赵墨听后笑了起来,剑眉微蹙看来有些为难。“这些恐怕都是误传,殿下有找过我,但说得不是这件事。”
“哦?说的什么事?”
赵墨微顿了下,犹豫许久才缓缓说道:“他说的是和硕公主的事,看来他在为和硕婚嫁担忧。”
听到这话卿卿面露心烦,问他:“当初安夏王有意招哥哥为驸马,难不成阿朔也想这么做吗?”
赵墨无奈摇头苦笑道:“我自然不会答应,可不知怎么的越传越离谱了,果真是人言可畏。”
话落,卿卿长吁一声,像是信了他的话。赵墨不由松了口气如获大赦,这千关可闯,但他仍过不了她这一关,赵墨不禁犹豫,想着如何才能两全其美,事到如今他可不愿前功尽弃。接下来几日赵墨就挤出空闲呆在府中陪伴小妹,只可惜门庭若市,每天都有人找其商议,这一日下来倒把卿卿晾得干净。卿卿好清静,不喜欢这么多人来扰,她干脆劝哥哥办好公务、待理完手头急事再回来,这话正中赵墨下怀,他心系没拿稳的王位,正愁展不开拳脚,听小妹如此一说也就放心而去。他前脚刚走,卿卿就乔装一番偷溜出府去王宫找拓跋朔。
第137章真相败露(大修)
烽火正起,西夏王城却是平静得出奇,街头巷尾几乎无人谈论拓跋氏让位之事,大多都低着头行色匆匆。卿卿把雪将军藏在袖中偷偷带着出门,到了王宫门前她停步张望。周遭没什么人,身后也没人跟来,见此她便放心从袖中拿出雪将军将它放飞空中,雪将军盘旋几圈之后往王宫深处飞去,卿卿拔颈而望,待它飞远方才离去。
“王宫禁地,闲人莫进!”
王宫西门把守森严,卿卿还未走近就被二守卫喝住,她不慌不忙掏出怀中令牌亮在二人面前,那二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似乎没有放人通行的意思。
“我是赵将军的妹妹,特赐王令牌在此,你们竟敢阻拦?!”卿卿不由严声怒斥,双目圆瞪多出几分骇人之色。话落,守卫立刻肃然,双手接过其令牌反覆细看,确认无误后这才退步让道。
“请息怒,属下不知,望您见谅!”守卫恭敬请行,卿卿收起令牌堂而皇之地入了王宫。如今这处守卫重重,门处小卒还能吓唬,里面守将恐怕难躲,卿卿抄行小道避开巡逻,拐到无人之处拿出鹰哨轻吹,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尖啸,雪将军从西飞来在上空盘旋三圈后又往西飞去。
这西面应该是阿朔曾住的侧宫,卿卿知道个大概后便小心翼翼往那处走去。一路上守卫众多,到了王子宫她已汗流浃背,没料殿前又有诸多侍卫,她只好想办法让雪将军将他们引开自己偷溜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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