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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时节天气还是有些燥热,幸好阴霾不用穿的那么保守来刻意掩盖住大腿之类的部位,因为没人会看上一个臭烘烘、身体发育畸形的小乞丐。
阴霾的名字是她自己取的,这很符合她的人生,昏昏暗暗,看不见蓝天,就像是风中的残叶一般,它的飘行轨迹永远只能听从风的指令。
阴霾曾经有一个继父,或许那不是继父,而是主人。
她的继父曾经是红龙帮会的一个马仔,而阴霾一直负责照顾继父的饮食起居以及夜间生活。
这位继父很暴力,至少对于阴霾来说,做乞丐都比伺候这种人来的舒服。
那是阴霾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间,每天挨打,还得大声叫出来,因为她的继父喜欢听弱者大叫,就是这么简单。
幸运的是后来她的继父得罪了帮会的某位被杀死了,而继父的房子和所有家产都被充入了帮会内,这其中也包括阴霾。
阴霾已经为红龙帮会做了1年多的乞丐了,也许会更长,也许会是一辈子,谁知道呢……
“原地踏步的人没有道路。——江南。”
阴霾看了看旁边书摊上一门书的封面,接着就被店主一扫把赶跑了。
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阴霾每天乞讨的位置,结果今天却被那个叼着劣质香烟的老头子占了。
算了,随便找个地方,然后跪在地上,低着头,在面前摆上一只破碗,见到穿着比较好的人路过,就假装抽泣两声,这是每天的工作流程。
阴霾跪在地上等待着,她只是等待,因为她只能等待……
“不!”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虽然她不认识太多字,但刚才那本书上的一句话却似乎让她想起了什么。
“原地踏步的人没有道路。——江南。”
是啊,如果想要请人喝饮料的话,至少自己要努力起来才行。
阴霾今天很卖力,她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戴着牛仔帽的衬衫大叔,他随手就从钱包里抽出了一百块钱放在了阴霾的碗里,接着非常潇洒地离开了。
虽然乞讨是一门运气活,但在某些人看来,它也许是一项“技术”活。
记得阴霾刚开始做乞丐的那几天,她的双脚跪在地上磨的肉都出来了。但是当时她不敢改变姿势,因为每几个乞子附近都会有一个马仔在游荡,这是眼睛,是让你不得不摆好姿势努力“工作”的眼睛。
在膝盖每天不断地与地面磨合之中,阴霾早已忘记了曾经的那份疼痛,现在即使是跪在地上一整天,她的膝盖皮也不会被磨破一层,最多也只是腿酸而已,或许还有……肚子饿?
是啊,一转眼居然黄昏了,真没想到这么快就“下班”了。
以前阴霾是很惧怕下班的,因为她害怕楚,害怕因为乞讨不到足够的数目而挨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个女人承诺过阴霾可以每天去喝一杯饮料,这也许就是一份动力?
况且今天阴霾足足乞讨到了300多块钱,也许今天就可以完成昨天那个承诺了吧,一定可以的。
肚子真的好饿了,收起钱后阴霾去了她每天都会去的干饼店,在老板那略带惊讶的眼神中,阴霾接过了那份红烧肉盖饭。
热乎乎的,里面冒出一阵阵香味,提起来分量很足,应该是这个好心的老板刻意给阴霾加量了。
花14元买一份盖饭,然后趁着还有时间找一条没人的巷子快速吃掉,接着去老地方上交钞票,最后再去那家酒吧,今天的规划是阴霾有史以来最满意的,中间除了去交钱之外,其它的都是让人愉快的事情。
逼仄的巷子里,无处不在的绿头苍蝇,还有那根本没有人会去接近的一大坨牛粪,这种地方是最安全的,因为很少有人会走这条恶心的巷子。
盖饭的盒子慢慢被打开,香味似乎把四周的臭味都掩盖住了,在阴霾准备动勺子时,一只脏臭的布鞋突然踏在了旁边的一个水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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