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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放开她!”李灵将右手伸进怀中,握紧了内包里的黑光,如果面具男敢有任何过激动作,黑光的威力足够一击致命。
“没问题。”面具男很轻易就听从李灵的话,他放开克劳馥,慢慢走到李灵面前,随后取下一直戴在脸上的面具。
奥斯顿·查马斯。
这个本已死去的男人竟然就是“傀儡”的首领?
他一边作为“傀儡”的代言人出现,一边在暗中下达各种指令,而且还是莱特城里颇有资产的牙医。
这种畸形的组合却无法在奥斯顿身上找到一丝不融洽感。
“哎!”奥斯顿叹了口气,“似乎很难从你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本来我还抱着一丝期待的。”
奥斯顿略带轻松的语气没有让李灵放松下来,他看了一眼身后脑袋依然低垂的克劳馥,道:“奥斯顿,放开克劳馥,你的事情我不会再干涉,等你接触过,你才会知道如今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可笑?”奥斯顿嘴角的笑意此刻已无踪影,“你又知道什么,你难道觉得推翻神权是个很可笑的事情吗?不,那是伟大、严肃的事情!”
他来回在昏暗空旷的空间中踱步,似乎被李灵的“可笑”二字刺激到。
“你知道吗,人类的思想多么相似,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好处,他们就能跪在地上摇尾乞怜,这种轻易掌控人心的力量正是神明拥有的,那些神明,那些可恶得令人作呕的神明,只需要降下一点点恩泽,哪怕一点,无数好逸恶劳的人类开始争先恐后成为信徒。”
奥斯顿说着说着,忽然暴怒起来。
“我也曾认为神明只要施舍恩泽,我也能成为其中信仰最坚定之人,可是我错了,父亲被恶棍用刀刺死时,神明没有听到我的祈祷,母亲重病弥留于人世时,神明没有听到我的祈祷,我被亲戚卖到红灯区时,没有一个,哪怕一个神明愿意用他尊贵纤细的手布下哪怕一片恩泽,没有!”
他因为愤怒,右手打在一根巨大圆柱上。
带着碎裂的轰响,这根圆柱竟受不了奥斯顿一拳之力,轰然倒塌。
“所以我明白了,对于神明而言,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是残废,无论是智者还是庸才,只有思考才证明着人类的健全,但思考的终点,无论是正确还是错误,不过是神明为人类装上的义肢......这些可笑的神,他们只把我们当成豢养的畜生!”
...
...
李灵只是默默看着奥斯顿的发泄。
“怎么样,加入我,推翻神位,我们将会成为新时代的神,不要以为神明真的是不可战胜的,毕竟...我已经知道成为神明的方法,加入我,我就告诉你!”
李灵静静看着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奥斯顿,原本忧郁的眼神在这时显得凶恶且无情,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样貌吧。
“呵,成为神...这说法真是有够令人动心啊...可惜...我没兴趣,当然不是对成神没兴趣,而是对你,你成了神之后,所行之事和你厌恶他们所做之事会有区别吗?不,不会。”在奥斯顿眼中,李灵嘴角的笑意怎么看都是在嘲讽着自己的无知。
“够了!”奥斯顿优雅的形象已不再优雅,“承认自己生来就是黑暗吧,莫瑟,你渴望杀戮,没必要将你我之间的行为分得那么开,你至今杀死的人还少吗?不要告诉我你杀的都是坏人这种幼稚的话,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能界定出来吗,你不过也是遵从了人类的本能———杀戮。”
“人类千百年来在不断优化着,他们摈弃了很多东西,但只有一种刻在了灵魂里,那是对于血的渴望。”
说到这里,奥斯顿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僵硬,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不过还是被李灵看在眼中。
他接着说道:“从为了生存开始学会捕猎,到如今耀烛即将对塞斯勒发动的战争,杀戮、战斗、鲜血,这才是不变的永恒。这是刻在男人身体的血性和力量,就像咏叹调之于旷世歌剧,英雄之于传奇故事。”
说到这里,奥斯顿的眼睛里充满了狂热:“加入我,释放你心中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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