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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又看电视（第1页）

我在看守所的生活也渐渐安稳了，因为是潘管教的远房“亲戚”，号子里的犯人对我都很和气，曾经有一阵子，我觉得和他们都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情了，这个号子的人大都是与经济有关的犯罪，除了许哥跟职务有关的犯罪外，剩下的大都是盗窃或是抢夺、抢劫。

在看守所也并不是天天就呆在号子里不干活，象我们这样的，基本的犯罪事实已查清的，一般都会放在一起做事，其实说的实在点就是帮看守所挣钱，这里的主要工作就是洗啤酒瓶或是做塑料花，听说这些塑料花远销到欧美，是西方圣诞节圣诞树上用的。

而且每人都分配了数量，没有完成的，就没有饭吃，严重点的就关禁闭。不过，这些犯人都还是愿意工作的，因为呆在号子里实在太无聊了。时间多得让人不知道如何打发，所以才会有男号子看电视，女号子弹琴的事。

这时有人会问男号子看电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女号子弹琴是怎么回事，其实跟男号子的看电视差不多，不就是整人，我也是在坐了差不多半年牢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很简单，就是拿一根皮筋分别拴住女犯人的两个RU头，然后在中间拔拉皮筋叫受罚人唱歌而已。没什么新颖就不必详写了。

白天做事，晚上就聚在一起聊天，这此犯人自从进看守所后就开始交流与自己有关的法律问题，如犯得是什么罪呀，有无从轻从重的情节呀，最坏的打算会被判处几年呀。时间久了每个犯人俨然是法律专家。

他们也给我分析了我的犯罪案情，他们说，第一事情起因中受害人一方有过错，第二我投案自首，第三我案发时未满十八周岁，这些都是从轻或减轻的情节，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按刑法是要被判处有期徒刑三至七年，估计也就判个三年左右。

其实讨论有的时候更多的是为了互相安慰，面对未来不确定的惩罚，我们都有些恐慌，尽管都装着若无其事，其实心里还是挺担惊受怕的。

我曾和下面我将要说到的一个叫么么的犯人一起看守过一个杀人犯，尽管这个杀人犯嘴上说跟我们聊天，说砍头也就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我很容易就听出他心虚的语气，特别是宣告死刑的那天，他连出号子门都做不到，腿肚子一直打颤。怕死是每一个人的天性，只是有的人掩饰的更好，有的人是心如死灰，不想在人间受苦了。

号子里的人最讨厌的犯人就是□□犯和拐卖妇女儿童的犯人。我被逮捕的第二天早上就关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外貌很是英俊，唇红齿白，而且嘴唇轻薄微翘，看起来性感诱人。

他进来后，许哥便问他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进来的，他说他叫么么，他大概知道号子里的事情，所以就说是打架进来的，可是他细皮嫩肉的，一副好吃懒做的样子，跟打架一点都搭不上。别说那些有经验的犯人，就连我都不大相信他说的话。

许哥听后沉默了一会，瞪了么么一眼，放了一句狠话出来：“如果骗我，看我怎么整死你！”

晚餐一般在下午五点半吃，外牢的犯人把饭推到号子前，从一个仅容得下饭盆的窗口递进来。值班的管教就在旁边监督着，那天刚好范管教在，许哥跟他可能比较熟悉，就问他么么是因为什么事进来，范管教说他是引诱学生□□被关进来的。

许哥鼻子呼了口冷气，一脸坏笑地瞅了么么一眼，没有说话，那眼神冷得让人不寒而栗。么么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么么居然会把无助的光投向我，我把头别开，不理他，他感觉自己即将面临一场灾难一般，眼圈也红了起来。

吃过饭后，大家各聊各的，把么么冷在一边，么么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坐在角落上，一幅恍恍不可终日的熊样。许哥叫号子里的犯人把屎尿全拉在马桶里，很快就有了半马桶，不知道那个缺德鬼还拉了一泡屎在里面。刚吃过饭，不要说看到，就是闻到那个尿骚味就反胃。

许哥点了一支烟，拿拖鞋朝么么丢了一下，说：“过来！”么么就磨磨蹭蹭地来到许哥面前，么么说：“许哥，对不起！”许哥说：“现在说对不起已经晚了！”许哥一扬手叫小P去洗刷间拿马桶，小P这个绰号的来源很简单，他就是喜欢把自己体内的空气往外排泄，原来大家叫他屁精，一个是他很会拍马屁，还有一个就是很会放屁，而且还奇臭无比。许哥毕竟是上过大学的人，说这样喊来喊去不文雅，所以就用小P代替了，小P也挺喜欢这个绰号的。

小P一手拎着马桶出来，一手捏着鼻子说：“我先用刷子搅了搅，现在够味了！”

许哥说：“把马桶挂他脖子上，教他怎么做。”小P就开始示范看电视的流程，他演了一遍，么么也不是蠢人，一看就明白了。

小P说：“许哥，看什么台”许哥想了一下说：“最近什么片子很火呀？”小P说：“我进来的那会好像是什么还珠格格。”许哥说：“好，就让他演一段！”这时小P上前打开马桶盖，一股浓烈的恶臭漫延开来，么么首当其冲，哪里还能张嘴说话，小P那里管得了这许多，伸手拧了一下么么的耳朵说：“还珠格格！”

么么刚一张嘴，气味就冲击着他的神经，么么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主，那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他刚一开口，胃就恶心，他努力地住里咽，可是他越是吞咽，呕吐的欲望就越强烈，而胃里倒流到口腔的酸水，他强行吞咽下去，致使酸水再次泛起反冲到鼻腔，难受得他眼泪鼻涕全流了下来。

小P看他半天没句屁话，火了，上前在么么的腿肚子上踢了一脚说：“你小子演哑剧呀！”他这一踢不要紧，原来么么是高度集中精神，现在一松散，哗地一声，这小子吃下去的东西全呕吐出来，吐出来的东西全搅入了马桶里，马桶又泛起一股恶臭，这回么么再也不管不顾，哇哇大哭起来。

么么哭了好一阵子，脖子上挂着马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只是没人理他，许哥斜躺在床铺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么么，许哥没开口，大家也跟着沉默。么么就把无助的眼光投向我，我虽然想救他，但这小子犯的罪行实在恶心，居然靠自己那张小白脸勾引初中女生，然后介绍女生去□□，做这种生儿子没□□的缺德事。真的该好好教训他。可是看到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我转念一想，他和我们一样犯了错，法律会给我们制裁的！

我走到许哥面说：“许哥，这号子里比尸老还臭，我都快反胃了，是不是算了？”许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么么一眼，没有说话，我横了么么一眼说：“还不谢谢许哥！”么么说：“谢谢许哥关照！”我说：“去把马桶刷干净来，有一点味仔细你的皮！”么么听后，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去洗刷间了洗马桶了。小P虽然有些不尽兴，但因为许哥没反对他也不敢自作主张。这事也就算不了了之。

号子里的犯人对么么都不怎么待见，一个人是怕被孤立的，所以他就尽自己所能来讨好每一个人，抢着拖地、倒马桶。因为我帮过他，对我更是尽心尽意，抢着洗我衣服呀，洗饭盆什么的。

后来号子里的人渐渐也忘了他所犯的猥亵罪行。人都不会介意一个对你示好人的人，所以我也慢慢习惯了，冬天冷的时候还和么么抱在一起睡，互相取暖。整个号子犯人之间的关系也融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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