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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遗言（第5页）

客厅里立刻传来老佛爷的训斥：“姜潜，干什么呢，能不能消停点儿？”<p>

“能能！这破电影，动作戏又烂又聒噪，我换一个！”姜潜扯着脖子喊两声，摸起手机，点开音乐播放器，开了个背景音。<p>

然后回头转向人偶：“继续！”<p>

10分钟后，姜潜鼻青脸肿地跌坐在墙角，大口喘息。<p>

已经恢复浓雾造型的恶魔分身同情地看着他，安慰道：“你的操作不如我，这很正常，毕竟我杀过的人比你吃的盐都多……别这么心急。”<p>

“我就是想熟悉下自己的能力，谢谢当我的陪练，今天先到这儿吧。”<p>

姜潜勉强笑了笑，意念转动，将恶魔分身收回了盒子中。<p>

然后环顾着一片狼藉的卧室，深深地叹了口气！<p>

失策，应该让它做完保洁再撤的……<p>

扶墙起身，姜潜一边整理房间、更换衣物，一边复盘刚才肉搏过程中的诸多技巧。<p

最后，裹着一件睡袍溜入浴室，清洗身体。<p>

期间没有再引起老佛爷、姑妈的注意。<p>

再回到卧室时，姜潜感到爽快多了，成为超物种的他基因早已改变，身体的恢复能力已远超常人。<p>

刚才打斗中造成的许多细小伤口已经自动愈合，几处皮下淤血也有所消退。<p>

但疲惫感，也沉沉袭来。<p>

已经换上睡衣的姜潜坐在桌前沉默片刻，视线落在了那张很久以前的全家福上。<p>

照片上，父亲双手搭在他和姜扬兄弟俩的肩膀，笑容宽厚而和煦。<p>

母亲恬静地依偎在父亲身旁，另一手搂着坐在椅子上的奶奶……<p>

那是当时的一家五口。<p>

之后不到半年，父亲就出事了。<p>

望着这张照片，姜潜不禁回顾起从副本中重新激活的那部分记忆：山间忽然奔涌而出的洪水，吓呆的母亲和姜扬，父亲毫不犹豫的抉择……<p>

“阿潜，别回头！”<p>

“抓紧了！待在那儿别动！听我说……”<p>

“保护好妈妈……”<p>

奔流的洪水，撕扯着他的四肢百骸，不断带走他的体温。<p>

但他最后还是得救了，只有他得救了——被困在洪流中的父亲用最后的力气将儿子抛上了浅滩，后因体力不支，在急流的冲击下消失于汪洋。<p>

……<p>

姜潜看着照片。<p>

目光空洞，脸色漠然，看不出半分悲伤痛苦的情绪。<p>

对他来说，回忆的过程只是在回溯事实本身，将多余的情绪屏蔽在外。<p>

与那些因为无法接受亲人离世、而活在虚假梦幻中的精神病人不同，姜潜很清楚他的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p>

他失去了父亲。<p>

现在亲哥生死未卜，母亲持续疏远，可他却连悲伤、痛苦的资格也被剥夺。<p>

“你老婆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怎么保护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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