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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第2页）

“不想。”这次陆先生答的比上次更快了，看着女儿怀疑的眼神。陆先生伸出手想搓搓女儿的头顶，可最终手还是落在了陆晴的肩膀上，手一碰到那只有骨头的肩膀，陆先生就一阵心疼，假装拍了拍之后，陆先生估测女儿大概只有九十斤不到的体重了。

结合女儿刚刚的问题，陆先生忽然有了些不大好的猜想。他仔细地打量着女儿的脸，见她脸上没有修饰的痕迹，眼白部分也没有红血丝，瞳孔大小比较正常，也没有语无伦次、多动的症状后他才安心下来：“你之所以会这么问，是遇到了这样的东西吧？”

被一语道破的陆晴立刻把嘴闭好，意外地看着陆爸爸略带笑意的脸。陆爸爸摇了摇头，看着女儿的眼神就像看着小孩子，他的语气也像逗小孩似的：“怎么会这么天真呢？这世上没有能实现人梦想的东西。”见陆晴有要反驳的意思，陆爸爸立刻抬手制止了她，“我知道，你遇到的那个东西能‘实现’你的愿望。但被实现的东西，绝对不是你的愿望。”

“实现愿望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人在努力之后，劳有所得带来的成就感。”陆爸爸解释着自己的话，“无论那东西是否能真的实现你的愿望，但凭空得到的只能是结果，没了为愿望奋斗努力的过程，得到的‘结果’也是是打了折的愿望。”

陆晴心里一阵感叹，她同刘钰儿解释费了好多口舌，对方才隐约明白为什么系统这么好的东西不推广反要打压。而同样的事情到了陆重八这儿，不要说试用了，连最具诱惑的部分也被嫌弃了。在陆爸爸的眼里，实现某件事，结果并不是最重要的，过程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陆爸爸看着女儿进入了沉思，突然问道：“药？”“什么？”陆晴抬头呆呆地看着爸爸，等着他重复刚刚说的话，见陆爸爸重新陷入了思考，陆晴追问道：“什么？”

“你的行李里有没有准备药材？”陆爸爸面不改色地骗人，心想如不是作用在精神上的药物，又有什么东西能‘实现’人的愿望。虽然女儿下意识的反应排除了药的可能性，但是陆爸爸很清楚这世道上花里胡哨的‘玩具’有很多种，大多数都是包装过后的各种药。

对‘药’字没反应，也许真的与药无关，但也有可能是被其外包装所蒙骗了，陆爸爸心里下了个结论。

“药材？”陆晴说，“药材倒是没有，药品的话我保安有准备一些。”说到这里，陆晴才想起自己自作主张留下了保安大哥和温玘，她观察着父亲的反应：“我的保安是要和我们一起走的……对吧？”

陆爸爸浑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张口便说：“温玘那小子？”

“还有一个保安大哥……伊万。”

“嗯。”陆爸爸点了点头，对于伊万的名字他还是有印象的，“就他们俩是吧。”

“呃——”陆晴张着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就从这力道上来看，陆晴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只听来人叫道：“陆晴！楼下停了好多车啊！是不是你爸爸来了？”

“呃——还有她。”陆晴捂着脸说。陆爸爸有些好笑地看着羞愧的不能自已的女儿，招招手让门口已经石化的姑娘过来，他轻声问道：“外星人要来了？”

陆佰疯狂地向着陆晴使着眼色，可陆晴正捂着脸呢一个眼神都没接收到，于是陆佰只能自己思考，想着陆爸爸既然已经问出口了，想必陆晴已经解释过了，心想着陆晴爸爸就是比刘钰儿强，刘钰儿都花好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接受的呢。

这么想着，陆佰就点了点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陆爸爸看了一眼还在捂脸的女儿，看着陆佰的表情变严肃了许多：“你从哪得到这个消息的？”

陆佰是不懂人情，但此时也明白自己坏了事了，也顾不上给陆晴使眼色了，直接推了推一旁的陆晴救场。陆晴抬起脸，脸颊印着两个浅粉色的印子，她没听到陆爸爸的第一个问题，可第二个问题听清了，也知道已经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可整件事实在过于匪夷所思，陆晴只怕自己说出真相之后被爸爸无情耻笑，或者——

就像刚刚系统被否定一样，也许她的猜测也会被否定呢？

正当陆晴纠结之时，陆爸爸：“在你想好怎么同爸爸讲之前，先听听我为什么要你收拾东西吧。”听到这儿，陆晴忽然想起爸爸也是忽然一条短信通知到她这儿要她收拾一切，可她一直沉浸在系统的事上，虽然对爸爸的短信略有不解，可没有深究。按理说，今天是周三，正是事务繁忙的日子，爸爸怎么会有时间到这来呢？

“世界末日了。”陆重八平静地看着女儿说，看着女儿越来越大的眼睛，笑了笑，揉了揉女儿的头说：“是不是吓到了？”

多年之后，陆晴同妈妈杉芸回忆这个场景。在陆晴眼里，那是父女关系解冰具有历史性的第一步，而在妈妈杉芸嘴里：“……你爸这破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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