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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有不少拥护者,自有人上前将她扶起。
“顾姑娘,宋姑娘当众对你行凶,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若是顾姑娘需要人作证,我义不容辞。”
谢弗开了口,便有不少人也说可以为她作证。
她仰望着思念了大半辈子的一张脸,心口像被针刺一般难受。因为她知道,哪怕她知道谢弗会早亡,哪怕她一再告诉自己不必再为一个早逝之人而费心,但是她心里还是放不下。
上辈子她以为谢弗是够不着的天边月,是碰不到的镜中花。她不能拥有,别人也同样入不了谢弗的眼。然而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谢世子对傅隐素是不一样的的,这比上辈子知道戚堂心里有别人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顾姑娘,你没事吧?”
她听到隐素的声音,目光突然凌厉。
“我没事。”
“顾姑娘真是好人没好报,你之前好心帮宋姑娘说话,没想到她竟然会害你。你脸被她挠成这样,可千万不要留疤才好。”
“多谢傅姑娘关心,相比起来,我更是担心傅姑娘的处境。”
隐素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本就是一个乡野出来的人,没什么见识也没什么名气。若不是顾姑娘事事推着我走,我也走不到今天。说来说去,我还应该感激顾姑娘,是顾姑娘你的好人好事,让我不仅出了名,还招了别人的嫉妒,才会一而再地被人针对。好在我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我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傅姑娘,人不可能总有好运。”
“顾姑娘说的极是,我的好运来自于因祸得福。有些本是有福之人反倒贪得无厌,最后终将是一场空。”
顾兮琼瞳孔一缩,她忽然想到如果不是傅隐素第一天来学院上学之时被逼着当众写下那花符体的字,就没有人知道傅隐素小时候住在寺庙。如果不是这人被逼着差点退学之后当众弹奏奚琴,也就不会有人注意。如果不是这人被逼着证明那曲子是师父所作,也就没有人知道这人师从曾相国。
这一切的如果,其实都是她在推波助澜。所以隐傅素或许根本不是有奇遇之人,而是因为她所做的一切而随之改变。
换而言之,是她间接促成了傅隐素的今天!
为什么会这样?
不。
她不能被傅隐素乱了心神,这辈子她占尽先机,只要她牢牢收服十殿下的心,成为那人上人,又何必在意这些人和这些事。
到时候有些人已经作了古,有些人只能仰望于她。
学院外发生的这一切事无巨细地传到柳夫子和赵熹的耳中,而他们却在小竹林深处老神在在地下着棋。
“真的不打算出去看看?”赵熹问。
柳夫子落下了子,道:“不用,有益之他们在,小师妹吃不了亏。”
“也是。”
“我说你这个山长可真够没用的,你也不瞧瞧如今德院的风气都成什么了,成天竟是一些内宅手段,也不嫌丢人。”
赵熹耷着眉眼,重重一声叹息。
清风徐来,送来淡淡竹香。
同样白衣的少男少女自远处走来,那珠联璧合的容貌,相得益彰的风采,宛如盛世之下最好的风景,引得世人赞叹注目。
隐素跟在谢弗身后,沿着洗墨池缓缓而来。他们所到之处,惊起无数感慨。恰似这一汪安静的池水,瞬间激起涟漪,泛起阵阵潋滟波光。
“当日那颂风阁的仲春雅集之上,谢世子被傅姑娘的糖人砸中,或许那时就注定他们的缘分。”
“那时谁也想不到谢世子会如此看重傅姑娘,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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