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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师父发现你的生父北明珏其实是被奸人所害,报仇未果却身中一种忘情之毒,但她不愿就此忘记心中所爱,本想带你一起去寻解药,可你养父却将你藏了起来,情急之下,师父只得独自一人去往灼桃岛,谁知寻得的解药被人暗中动了手脚,使得师父的身体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后果,以致她不复当年卓资,后来师父去寻你,在远处偷偷的见了你一面,看你过得挺好,便放心离去,一人来到这大山深处,一呆就是七八年岁月。”
一口气顺到底,凤菲儿差点没憋出内伤。
东方蒂想起六岁之前,东方云烈的确带他很好,犹如亲生,正因为这所谓的父爱,为他招致了许多无端的祸端,想必娘亲是在那时见到的自己。
原先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恨意渐渐悄然消散。
“孩儿日后定伴娘亲左右。”东方蒂上前欲仔细瞧瞧自家娘亲。
却听得风菲儿再次开口。“恐怕得让你失望了,师父她......为了帮你驱毒,耗费毕生内力将毒素过渡给自己,现已是强弩之末。”
东方蒂心底一窒,眉峰紧蹙,若是他不去纠结那缥缈的执念,不来寻娘亲,是不是娘亲便不会是如此结局。
“是孩儿不孝,连累了娘亲。”东方蒂悲痛出声,好看的凤眸微缩,隐隐带着愧疚。
月离此时听到东方蒂的自责,很是心疼。
“不是阿蒂的错,如你所见,为娘即便没有此事,亦只有不到一年光景。如能在有生之年再见我儿一面,听得你还我一声娘亲,已死而无憾。”
月离将自己那形如老妪般的面容呈现在东方蒂眼前,已然放下了心中芥蒂。
当年的药,虽是解了忘情毒,却使得身子每况愈下。
月离本不想让凤菲儿担心,便没有告知,只是日日督促她练功,愿能尽最大的努力帮助那个唤她师傅的可人徒儿。
现如今,未免让阿蒂,心怀愧疚,月离只得的如实道出。
见二人敞开心扉,凤菲儿很识相地退到一旁,降低自身存在感。
见到月离真容之时,东方蒂心中除了震惊还有内疚,便是因为如此娘亲才害怕与其相认,宁愿独守山林,让彼此饱受思亲之苦。
所谓子不嫌母丑,东方蒂只恨没有早让娘亲知晓自己的心意。以至于让彼此错过了太多太多。
“娘亲不管发生何事,你永远是孩儿的娘亲。”东风蒂如星的凤眸中透着疼惜与心酸。
见到了阿蒂,道出了所有,拉近了彼此,月离此时满怀喜悦。
“不知娘亲可否知道,父亲是为何人所害?”东风蒂问出一句多年来心中所想。
“阿蒂,答应为娘,好好照顾自己,切莫再为爹娘之事伤神,娘亲不望你去报仇,只愿你平安长大,便知足了。”身为人母,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开开心心的生活,其他的事已不那么重要。
月离注意到旁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凤菲儿,有些好笑,又心疼的开口。
“菲儿,过来师父这。怎的为师还未落泪,你却已泪流满面。”
“师父,你们的事迹很是感人,菲儿……菲儿难过嘛,不过,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使你们相遇相认,少了些遗憾。”凤菲儿呐呐的走上前,哽咽道。
东方蒂看着凤菲儿一颗颗掉落的眼泪,心脏一抽,很是想帮其擦拭,瞧着甚是难受。
“阿蒂,娘亲不在了,菲儿便交付于你,你便是她的兄长,好好照顾她,望你们二人都能好好的,这是为娘最大的心愿。”话语间,月离拉近两人,使之手手相握。
凤菲儿抬手抹了把眼泪,清声应道。“放心吧师父,菲儿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练功,保证再也不偷懒,再也不喊累了,和小帅哥……额,蒂哥哥一起好好活下去。”
东方蒂触摸着那肤若凝脂柔若无骨的玉手,顿时耳根一红,面色有些不自然。
月离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变化,轻笑出声。“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三日后,月离总是熬不过,撒手人寰了。
临别前交给了凤菲儿一本‘医毒双修’,在她看来,菲儿比起阿蒂,更让她放心不下,她从小不在阿蒂身边,阿蒂自然是有生存之道。可菲儿不同,菲儿是她从小带大的,慢慢见证了菲儿的成长,也同时弥补了她心中对亲情的空缺。知道菲儿体质不佳,无法保护自己,本还担心她走后该如何是好,现如今,有阿蒂,她可以放心了。
东方蒂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声不响,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许是多年来本就没有娘亲的陪伴,以至于他并未感到多大的难过。只是见到了娘亲,便满足了多年来的心愿,消除了久环心头的执念。失去了娘亲,心中很是不舍,和难过,却也没有更大的情绪了。他想,许是多年来的人情冷暖磨灭了他的心性,他已对所有事可以做到心静如止水。
凤菲儿则是在门前那颗梧桐树下哭了一日,哭声很是凄惨,到最后,嗓子都哑了。月离师父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穿越至今已有五年,月离师父对她很是关心,在凤菲儿心中,她已如亲人一般。如今月离的离去,使得凤菲儿就像失了主心骨,很是迷茫。以后便再也没有人管着自己,心里却空落落的。
月离走的第二日,两人皆默契地想到,即使再不舍,也应让逝者早日入土为安。
凤菲儿和东方蒂安葬好月离的遗体,做了个简单的坟墓。
东方蒂用内力在石碑上刻下‘母慕容月之墓,儿蒂立’。
凤菲儿好奇的同时又感到惊讶,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你好厉害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东方蒂抚额,这只是简单的化气为刃,有点内力的都能做到。她唤娘亲为师父,武功应当不差。可看她崇拜的样子,东方蒂错愕了。
“你不会吗?”
凤菲儿一脸的自卑和后悔,嘟了嘟嘴。“师父说我根基不济,加上我又时常偷懒,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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