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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舟微不可见挑了下眉毛,转过身来看向老板。
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了,佝偻着背,是长年伏案工作留下的痕迹。脸上也满是岁月带来的沟沟壑壑,脂肪逐渐流逝消减,剩下一层皮一团树皮般皱缩在一起,挤压出道道皱纹,颈部的皮也松弛着耷拉在一起。
唯独剩下一双眼在四周疲惫的皮肤里脱颖而出,炯炯有神地闪出一道道精明的亮光和射线,来回扫视着面前的人。
唐舟面不改色:“是啊,您的广告词真是深入人心,我一见,就被深深吸引住了,一定想着要来请您做一个,不然只能看着时间白白流逝空叹息了。”
老板听到这话,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略微点点头:“既然这样,你跟着我来。”
说完他转身回到柜台,唐舟跟上去。
只见老板叮铃哐当一顿翻,不知道到底是要从那个杂乱到像废弃五金箱的台面上找出什么来。
他一边手上动作着翻找一边对着唐舟说:“现在已经很少有你这种聪明的年轻人了。那些费尽功夫找到我这来的,不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除了沽名钓誉之辈,就是些什么都还不懂的小孩,只知道一味地追随潮流,只知道贪图玩乐,全然不知道思考思考我的良苦用心。”
他一锤定音:“完全不懂内涵!这样只会白白浪费青春!要知道青春的一切都是那么宝贵,就像春天的雨水,每一滴都珍贵如油!像那样挥霍,总有一天会后悔!”
唐舟保持着微笑:“那一定是他们不懂精髓所在,这是他们的损失终有一天,大家都会认同你的。”
虽然很难,但唐舟还是忍住嘴角的抽搐,保持它应有的弧度,默默安慰自己,这也算是工伤了吧。
老板在手下的那一片区域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挪到了另一边,听到唐舟的附和,眼神愈加热切。
又说:“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清醒、这么有觉悟的年轻人,既然你和我的理念如此投缘,我就大言不惭地擅自认你为我的知己了。我会拿出我毕生的功力和灵魂,为你做出我这一生最完美的作品!”
说着他用力一抽,终于在一堆工具下面抽出两张被压住的纸。
“不过,我的规矩不能破,你们还是得先填写一下我的问卷,我评估通过后才能答应帮你们做。”
唐舟两人接过来看了看。
发现爱丽告诉他们关于问卷的信息倒是很准确。
上面只是简单问了一些基础信息和定做人偶的理由,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无法从这里面分析出这老板选顾客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老板又坐了回去,等待着他们填完
唐舟抽了根笔,走到更远一点的地方,快速填完自己的那份。只略作了修改,又填好了黑蟒手里的那一份。
拿着两张填写得大差不差的问卷,唐舟走到老板面前递了过去。
老板随手接过,翻动着看了几眼就打开一个抽屉放了进去。
唐舟撇到里面还装着一大摞累在一起的纸,应该是以往的顾客填过的问卷,不知道是通过他评估的还是被拒绝的。
老板抬起头站起来,眼底闪过一丝狂热,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唐舟的手陶醉地说:“恭喜你,唐先生,你通过了我的测评,我会为你做出最完美、最具有生命力,最能展现您的英姿的人偶的!请您回去稍作等待,我的创作激情已经蓬勃待发了,不出几天,我就能为您做好他!到时我会在光脑上联系您来取的。”
说着又状似惋惜地对着黑蟒说:“这位先生就非常抱歉了,我恐怕无法为您提供服务。”
手还激动地握在唐舟的小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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