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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现代有那么多手段让人扮嫩，发型、服装、甚至微整形，然而总有些东西是真实的，比如眼睛。

“30？”喻晨笑着说。

蔡子一垂下眼，抓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还以为这小子看不出女人的年纪，才傻头傻脑地到处打听她的电话，没想到一说一个准，“31。”不过从另一种角度来看，对男性来说，如果没有参与到对方未来的打算，是可以完全忽略对方的背景。

“不高兴？”喻晨小心翼翼地说，“不是说你年纪大，只是你的眼神很坚定。”

“没关系，不用解释。”蔡子一放下杯子。她不在乎他怎么看她，原先反而有点怕他太过认真，会影响彼此的正常生活，看来是多虑。说起来她也在他这个年纪过来的，24岁，有足够时间给人生抹上几笔，“电影快开场了。”

今天的电影不怎么样，蔡子一频频走神，想起早上和家人的电话，他们在那边很开心。可惜她没有假期，否则飞过去玩几天也好。

“不好看？”喻晨问。

“嗯。”蔡子一没办法接受剧情，年轻貌美的女配角被编排得十分小家子气，30+女性的底气并不需要靠降低对方水准来体现。

“走吧，不看了。”喻晨说，“好不容易约你出来，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

真会说话，不过算机灵的人，知道时间的沉没成本。与其被束缚着坚持看完沉闷的电影，还不如马上起身离开，用剩下的一个半小时做些更有益的事。蔡子一笑了笑，“那现在做什么？”

“想玩这个吗？”喻晨停在投篮游戏机前。商场正在举办双人投篮大赛，大堂中央摆了十几台游戏机，有几对已经在玩，篮球撞到板上发出响亮的“呯呯”声。他很有把握地说，“我们肯定能赢。”

喻晨跑过去换筹码，蔡子一一直站在那看着他的背影，个子高就是占便宜，穿什么都好看，肩宽腿长。她对自己直摇头，你这个以貌取人的家伙，居然和小男孩出来玩，没救了。

游戏机的篮筐对喻晨来说简直形同虚设，左右开弓抓球往里喂，倒是蔡子一的表现让他有点意外。她投球时不急不缓，但凡投必进。

玩了半小时，他俩创造了进球的新纪录，拿到了商场送的纪念品。

对喻晨的夸奖，蔡子一轻描淡写，“迷恋过一阵子，那时喜欢樱木花道，你应该没看过。”

“看过。”喻晨停下来，“喂，我们不都是80后，不要总摆老姿格。”

哦，生气了，眼睛瞪得这么圆？蔡子一不说话，看着他笑，只有小青年才把没区别挂在嘴上。

面对蔡子一的气定神闲，喻晨没办法，自个找台阶下，“我以为你喜欢流川枫，你和他同样旁若无人。”

蔡子一反对，“我比他有礼貌多了。”

“是吗？表面很有礼貌，其实停留在自己的小世界，不参与外面的，也不邀请别人进去。你为什么喜欢樱木花道？”

“没理由，喜欢需要理由吗？”蔡子一抬头看到喻晨嘴角的笑。他斜睨着她，一付“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在乎别人理解是否”的表情。

“我羡慕他的热情和冲动，但自己做不到，所以喜欢他。”这理由够不够？蔡子一挑挑眉。

喻晨刚要开口，蔡子一的手机响起来。他笑了笑，往旁边让了下，是“你先接电话”的意思。

蔡子一的好友汪冬找她，“你在哪？”

干吗问这个？蔡子一的舌头打了个顿，忍不住往左右看了下，全城那么大，没那么巧遇到吧，“商场。”

幸好汪冬根本没在意，“帮我个忙。”

“嗯？”

“帮我打这个电话。”汪冬报了串数字，“打完告诉我接电话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蔡子一复述了一遍，挂掉电话后赶紧拨这个号码，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

“打了五遍，都没人接。”

“那算了。”

汪冬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蔡子一看了眼喻晨，他静静地等在栏杆那边。她问，“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汪冬欲言又止，“我不知道。”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肯定出事了，否则汪冬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地让她打陌生号码。

汪冬又犹豫了下，说了个地方。

“我马上过来，你等我，先叫杯东西喝。”蔡子一按掉电话，看了眼仍然在那站得笔直的喻晨，这位……对不起，要抛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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