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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最后等那只魔释放了以后,她被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全部染上了他的气息。
菲姆斯用浴巾裹着她,抱小孩似的托住,带回他们的卧室内。
被裹得像个球一样、好不容易解放自己双手的阿贝尔重心不稳,一下栽倒在床上,湿漉漉的头发洇湿了一片床单。
沾染了血污和精水污渍的那条被他顺手放进脏衣篮里,等出太阳了再洗洗干净。现在她身下的是晒出太阳味道的新床单。
阿贝尔单手撑着爬起来,松垮的浴巾滑落,隐隐约约遮住痕迹斑驳的胸口,新生的魅魔不经意瞥了一眼,突然红着脸转过身去。
阿贝尔扯开浴巾扔向他,有气无力地训斥:“你害羞什么啊,还有哪里没见过的?”
他接过砸来的浴巾,手忙脚乱替她重新裹严实,小声地说:“阿贝尔,会冷的,不要着凉。”
他弯着腰给她擦干身体,湿润的发丝粘在她脸颊旁,任凭他动作也不离开,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黏乎。
阿贝尔伸手捻了捻这撮发丝,因潮湿而粘连在一起的头发根根分明。
她直起身子,拿起另一块干燥的毛巾,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过来,我给你擦擦头发。”
少年抬起头,她手里还挑着那一撮发丝,看到她在邀请自己,那双殷红的眼睛里仿佛流转着红宝石般的光彩。
片刻后,他的眼睛像月牙般弯起,轻轻点了点头:“嗯。”
他的头发长了许多,新生的幼角也冒出漆黑的色彩。她的手指插入发间,指缝间穿过缕缕亚麻色的发丝,软趴趴地贴在她手上,长度已经盖过她的手背。
她用手巾一点一点吸去水分。少年潮湿的发丝和他本人一样驯顺,服服帖帖地在她手中随意摆弄。
阿贝尔比划两下,这长度正好可以扎个小辫。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暖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正当她为少年擦干水珠的时候,兀地感受掌心一片水渍。
少年肩膀微颤,她歪过头去看,似乎是在哭泣。
察觉到她的目光,无声落泪的菲姆斯扭过头去,不想让她看到这副丢人的模样。
“哎呀,你躲什么。”
阿贝尔膝行来到左边,掰正脑袋,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不开心了?”
他红着眼睛摇了摇头,嘴巴被她挤得嘟了起来,瓮声瓮气地说:“没有。”
“那你在哭什么?”阿贝尔凑近了些,轻声问他。
菲姆斯对她笑一下,眼眶里的泪水却啪嗒啪嗒止不住,带着鼻音低声回答:“我只是,太开心、太幸福了……阿贝尔。”
他太高兴,也实在太过悲伤。他最爱的人回应了他的爱,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他开心的事吗?可他为什么这么难过?
和阿贝尔的时光那么开心,可他们能够永远在一起吗?看不见尽头的时间,会将这一切、将这此刻冲淡吗?
满溢的情绪让他又一次涌出泪水。
他低下头,像只被驯服的野兽露出脆弱的后颈,湿润的鼻尖抵上她的,轻颤着问:“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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