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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十年一晃而过,赵老太爷逝去后,赵山川成为了新的赵家家主,并且也由举人,科考入仕,一路高升,外调距江宁不远的金陵城,就任正五品金陵知府。
到了金陵,声色犬马,赵山川开始迷失本性,迷上了金陵最大的青楼妓馆——天香楼。天香楼里收录着来自全国各地的花魁美女,据说还有着亡国的逃难公主,抄家的名门闺秀,落泊的将门夫人等,天香楼的美女水平不是一般的高,是大楚男人最想去的三大“圣地”之一。秦月、陈沅、元清玲等妻妾,虽然也是颇有几分姿色,但跟这些顶级美女相比,自然有所不如。赵山川经常拿药园里的钱在花楼里一掷千金,让秦月大为不满,两人经常为此而发生口角,秦月也再没有为赵家生一个嫡子的打算。
赵山川虽然留恋花楼,但毕竟也是一个有几分真本事的人,极为重视对几个子女的培养,尤其是嫡子赵云霄,更将其当做家主继承人来培养。但秦月却知道这个嫡子是假的,有一天会离开赵家,为了弥补亏欠,秦月故意给了二少爷这个庶子许多机会,享有了赵家许多特权,这让赵山川很意外,想起当年大夫人如何虐待自己,心想一般的主母不是想尽办法打压庶子的吗?为什么秦月似乎更想着善待庶子。
秦月经常会以看爷爷为名,去看这个被爷爷培养起来的秦家传人秦怡——真正的赵家大少爷。爷爷已经九十多岁了,身体却依然康健,他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了这个外孙。对外的身份秦怡是爷爷京城外室生的孙子,对孙子自己的解释是秦月当年生了双胞胎,哥哥带回了赵家,弟弟留在了秦家。数年来,为了弥补秦怡,秦月给他带来了数万两银票。使的秦烨都看不下去了道:“孩子姓秦,不要再拿赵家的东西给秦家了。”秦月的回答却是:“所有的钱都是我卖药材所得,不是赵家的,他赵山川当年为我买药园的八千两银子,我早就十倍,百倍的还给了赵家,如果没有秦家的医术和种药经验,赵家也不会如此发达,我给自己儿子钱有错吗?”。秦爷爷疑惑的道:“你卖药材真的那么赚钱吗?”秦月骄傲的道:“那是当然,我一年卖药材挣的钱,比你当太医令一辈子挣的钱都多,今年头几个月我就已经挣了十三万两银子。”秦爷爷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怜他一身惊人的医术,却只能在小山村里给人看些头疼脑热之症。
十三岁的赵云霄和十二岁的赵征本性就显露了出来。大少爷赵云霄风流儒雅,文韬武略样样在行,小小年纪就有着一派上位者的气度,在学校任何考试比赛都能拔得头筹,十二岁就考中秀才,得到夫子的极力夸赞。让赵山川这位家主十分满意,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而二少爷赵征不学无术,连书上的字都认不全,而且还纠结一些狐朋狗友,嚣张跋扈,欺凌弱小。甚至在一些有通房丫鬟伺候的狐朋狗友教唆下,逼迫丫鬟陪睡,十二岁就干出给丫鬟破身这样的事来,赵山川痛恨不已,狠狠的执行了家法,但面对痛哭寻死的丫鬟怜香,也只能将其收为赵征的通房。
而要说赵府里最受宠的就是五小姐赵芷月,她才是赵府里真正的唯一嫡出小姐,秦月怀她的时候,本来希望如果是个男孩的话,就能继承赵府家业,自己对赵府也就没有了亏欠,可惜芷月是个女儿身。后面赵山川留恋天香楼,似乎也就没有了孩子出生。做为自己在秦府里唯一的嫡亲女儿,秦月自然对赵芷月疼爱有加,分给了她最好的院子绮芳院,又把伺候多年的贴身丫鬟春香赐给她,十岁的赵芷月生的极为清灵可爱,深得家主赵山川的喜爱,而赵芷月又与嫡亲的兄长赵云霄关系最为亲厚,尤为不喜混混般的二哥赵征。
夏日的一天,绮芳院,赵芷月躺在摇椅上赏花乘凉,春香手持团扇为她扇着风,突然夏荷风风火火的边跑边说道:“小姐,夫人说了,让我们到她的院子里去,人丫子带着许多姑娘来,让我们过先选几个中意的。”
赵芷月一听,光着脚跳下摇椅道:“真的吗?太好了,我的秋月、冬雪有着落了,春香,快,快,给我更衣。”说着跑进屋里。
春香立即应声为小姐穿上罗袜绣鞋,披上外衣,整理着秀发。赵芷月机灵活泼的向自己母亲的正房主院跑去,一路上穿花扶柳,亭台楼阁。
赵家是世家,田产遍布,收入颇丰,百年来虽有起落,但最困难时家产都没少过十万两银,盛年家中仅白银库存都超过三十万两。赵山川这一脉虽是庶出,但因现在官至知府,如今的地位上甚至超过历代嫡出的家主。
主母院中此时正站着三四十名少女,在一个老婆子和几名家丁看守下等待着。那些少女,身着统一裙衣,没有一个丑的,至少也能达到清秀的标准,有几个甚至颇有几分姿色,甚至不逊于小姐。显然她们不是普通的丫鬟,都是经过特别培训和调教的丫鬟。
赵芷月直接来到母亲秦月的身边道:“母亲。”
秦月一把把她拉到身旁,怜爱的摸了摸赵芷月的头道:“乖女儿,你看看可有喜欢的丫鬟,先挑两个。”
赵芷月一下子坐在母亲的怀抱中道:“为什么这次来了这么多女孩啊?往年可没这么多,也没这么漂亮。”
秦月道:“府中也是按惯例每年补充一次所需要的丫鬟,我也不知为什么今年成色这么好。”
秦月就问那老婆子道:“陆嬷嬷,我女儿问的你可知道什么原因?”
陆嬷嬷道:“这个我还知道一点,听说今年璃国被灭国了,国破家亡,大量的皇亲贵女,名门闺秀都沦落为奴婢,咱们江宁与离国接壤,自然有大批高质量的奴婢被送到我们这边,小姐还是趁着现在多选一些,现在的奴婢质量又好,价格又实惠。”
秦月道:“璃国被灭国了吗?真是想不到,这样一个好好的国家,说没就没了,我以前还常去那边的洛璃山采药呢,你知道为什么被灭的吗?”
陆嬷嬷道:“听说是韩国派兵攻进了皇宫,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赵芷月问道:“娘,璃国在哪里啊?”
秦月道:“从咱们这里向西北走,百里以内就到了咱们与璃国的国界。”
赵芷月“哦”了一声向那群少女望去。见她们最大的有十七八岁,最小的十三四岁,依次扫去,突然停在了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孩身上,这名女孩是这群少女中年龄最大的,也是最漂亮的,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名女孩的眼睛,别人的眼睛里是害怕,是恐惧,是担忧。而那名女孩的眼睛里是冷清,是一种气度,她立时感觉出那个女孩的不普通。她伸手一指那名女孩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哪里人?”。那少女见有买主寻问,按规矩走出人群道:“奴婢名叫雪晴,是从璃国逃难来的,路上被官府捉住,没有身份文碟,沦为奴籍被官卖。”
那位陆嬷嬷走到雪晴的身边用木棒狠狠的打了她一棒道:“没规没矩的东西,主人问你,要跪下回答不清楚吗?看来还是没有调教好,回去要再打十鞭子才老实。”
刚才站着介绍自己的雪晴慌忙跪在赵芷月面前道:“奴婢知错了。”
赵芷月道:“算了,就选你了,从此以后,不管你以前叫什么,现在你就叫秋月了,你站我身后吧。”
那少女道“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了赵芷月身后。
秦月看了看那名少女道:“月儿,我看她都十八了,你才十岁,要这么大的丫鬟不好管吧,看你们站在一起,她象大人,你象小孩子一样。”
赵芷月道:“娘,我看丫鬟不看年龄,而是看第一眼顺不顺我的眼,我感觉挺喜欢她这样的。”
秦月无奈的道:“随你。”
赵芷月再次向人群中扫去,突然看出场中唯一带着镣铐的一名十四五岁少女问道:“陆嬷嬷,为什么场中只有她带着镣铐,其它人都没有?”
陆嬷嬷道:“所有丫鬟只有她会武功,她家里原是清河郡顺风镖局镖头的三女儿,因为丢失了数十万两镖银,倾家荡产被官卖,如今总想着逃走,所以一定要拿镣铐锁着。”
赵芷月饶有兴趣的望着那少女,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还是能看出来,以前生活应该不错,身材发育的还算可以,没有一般女孩的羞涩,目光冷然。
赵芷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就你了,把镣铐给她解开,从此我给你取名叫冬雪,站到我身后吧。”
陆嬷嬷道:“那丫头会跑的,老奴这里有言在先,卖出之后,人跑了老奴我这里可概不负责。”
赵芷月轻笑道:“不怕,你先把她们两人的卖身契给我就好,她们跑了我只要去官府报个案就好,从此她们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这不是她们想要的生活,能好好的活着,为什么不呢?相比于几十两银子的损失,我无所谓。”
陆嬷嬷点头道:“五姑娘有气度。”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堆身契翻找了一遍从中抽出两张递给了赵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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