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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1页）

&esp;&esp;……就那个连官也不做的自诩清高胸无大志不懂民生疾苦二十多岁就在国子监里教书养老的膏粱子弟？

&esp;&esp;良金美玉？

&esp;&esp;要不是他遇上舞弊，以他院试乡试都是，字字珠玑，尤其判词写得精妙绝伦，常言道‘观其判，知其才干’，其中，但六年前的科举范文，记不大清了。你说他判词写得好，我在家中教他的时候，教的是他的策问，依你看如何？”

&esp;&esp;江蓠拜了一拜，“策问有五道，竟没有一丝不好之处？”

&esp;&esp;江蓠抬起头望着他，“妾身妄言。薛世子当年不过十九岁，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没有像其他年纪相仿的考生那样徜徉恣意、洋洋洒洒一番，刑部衙

&esp;&esp;“看不懂，但薛先生给朕讲了意思。田安国……不对，是夫人写‘郑伯克段于鄢’，朕一看就想起了父皇呢！小弟弟还在的时候，父皇就说过一定要爱护他，我们要好好相处，不要像父皇和叔伯们一样打来打去。朕以前不懂为什么母后不喜欢朕，问了人就知道了，原来是因为母后生我的时候难产了两天，很疼很疼，一直没办法忘掉，所以她喜欢小弟弟，可是小弟弟没到一岁就去世了，她也跟着生了病。如果母后还在，我就告诉她我不怪她了，以前总是惹她生气，是想要她来和我说说话，陪陪我。我很喜欢夫人写的，所以就给她第一了，楚先生，你不要生气呀。”

&esp;&esp;萧泽眼里溢出泪水，全是悲伤。

&esp;&esp;楚青崖朝他伸出手，他跑下来，扑进温暖的怀里，“楚先生，你走了以后我天天想你，除了薛先生，我都不敢跟别人说。昨天我又梦到你和爹爹带我去骑马了……”

&esp;&esp;薛延芳叹了口气，摇摇头，“陛下长大了，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粘着楚先生了。陛下知道为什么有人不让楚先生把那封折子递到宫里来吗？”

&esp;&esp;萧泽扒着楚青崖的衣领子哭，“我不知道，我很笨的。”

&esp;&esp;楚青崖抱着他，娴熟地哄着：“陛下哪里笨了，不是连白居易的诗都会背么？等再过几年，陛下就懂了。”

&esp;&esp;“我五岁的时候你就这么说，可是我到现在还是没有变聪明……爹爹都说我不是当皇帝的料……”

&esp;&esp;江蓠忍不住道：“先帝重武功，陛下把身体练好，无病无灾的，就已经非常好了。”

&esp;&esp;萧泽抹抹眼泪，“夫人，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让楚先生把折子给我看啊？”

&esp;&esp;“是因为想让陛下疏远他。夫君去豫昌省是负责查科场舞弊，中举人里却有作弊者的名字，就是表明他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有负陛下对他的信任。”

&esp;&esp;薛延芳肯首道：“正是，幸亏楚大人放榜那天及时去贡院，给了莘莘学子一个交代，不然闹大了，对他和朝廷的声誉很不利。”

&esp;&esp;“截折子的人只截了这封，没有截别的，就说明他们对每一封从永州到京城的折子内容都了如指掌。”江蓠补充。

&esp;&esp;薛阁老担忧：“正是如此，到底是什么人有这种能耐？”

&esp;&esp;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楚青崖脸上，他慎重道：“每封重要的文书都是派缁衣卫送出去的，到了宫中由司礼监接收，应该是宫里出了问题。只有这一封丢了，幸好进展没受影响。要追查一个月前丢的折子，意义不大，也不见得能查出确切的人，只能以后再小心些。”

&esp;&esp;萧泽闷闷不乐地说：“查不出来就不查了嘛，反正我最喜欢楚先生了，不会骂他。”

&esp;&esp;薛延芳沉下脸：“陛下不能说这种任性的话。”

&esp;&esp;萧泽把头一缩。

&esp;&esp;出了华盖殿，朝阳已经从东边升了起来。

&esp;&esp;江蓠一上车，就拆了头上那堆碍事的钗环，四仰八叉地躺下来。跪了半天，她腰酸得不行，回去得叫丫鬟捶捶背。

&esp;&esp;楚青崖要去官署，此时左手支着额角，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耳朵里忽然吹来一口气。

&esp;&esp;他睁眼，江蓠爬了起来，悄悄地问他：“夫君，我能问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吗？”

&esp;&esp;这时候却乖乖叫他夫君了。

&esp;&esp;“问。”

&esp;&esp;江蓠趴在他肩上，极小声地附耳道：“他真不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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