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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真公玉来了（第1页）

老顾今天去公司帮周易推掉了几个无伤大雅的通告，回到周易的房子里打开电视边看新闻边吃冰箱里还存着的美食。

一则社会花边新闻让他不禁笑了起来。‘本市某小区内出现集体梦游，梦游者多是已被确诊的各类疾病患者。据目击者称，这些集体梦游的人在小区一处偏僻小巷内轮番亲吻拥抱一名帅哥。而当记者赶到时，这名受了惊吓的帅哥已经离开，现场大多数梦游者也已被家人接回家中，只剩下少数几人还留在事发地点沉睡。遗憾的是，事发突然又是深夜，并没有留下影像资料。’。

“哈哈哈。他们小区那帅哥也是倒霉催的。”老顾自言自语的开玩笑。刚要起身收拾桌子，脑子里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瘫回了沙发上。不过这次的眩晕比之前两次的症状要轻多了，只是眼前稍微一白就又恢复了正常。

老顾抚着沙发靠背缓缓的站起来，这回，倒没有再头晕了。他麻利的把桌子收拾干净，心里打定主意下午要换一家医院去检查一下，毕竟这么大年纪了，万一要是有点什么事，自己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他把厨余都收拾到碗里，往厨房走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找到‘虾泥豆腐’时的影像。记忆中的影像有些斑驳，他看着自己手里拿着银元递给老板，老板熟络的帮他把菜包好递出来。印象中的小铺老板长得和现在的老板有几分神似，却穿着滑稽的棉布长袍，留着鼠尾辫，面黄肌瘦的样子像极了百年前京城老照片上的人物。

老顾摇了摇头，自己肯定是把清宫戏和自己的记忆弄混了。也没太在意，取了钥匙就出门奔医院检查去了。

——

几天后的六号别墅，司马羽忙里偷闲的喝了个下午茶，秋天的海风已经有些凉意。她坐在别墅主楼二楼后边的露台，一只手端着杯子凝望着波光滔滔的渤海湾。

站在露台入口处的韦德有些犹疑是否该打乱老板难得的休憩时光，司马羽已经开口了：什么事过来说。

韦德忙走到她身边附耳和她低声说了两句话。司马羽缓缓放下杯子，不可置信的说：这是我师父亲口说的？

韦德点头：是老先生亲口命令我，让我转达的。

司马羽挥挥手让韦德下去，反手摘下眼镜，摩挲着眼镜脚，不知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时间转眼到了晚上，周易早在几天前就得知了自己又被软禁的消息，不过这对他来说影响不大。不论司马羽是否软禁他，他现在都不愿意离开司马羽，他的安全眼下只能依靠这个冷漠莫名的女老板手中的刀。他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安心在别墅呆了这么些天。

好在别墅群中有个小型的室内演出舞台，一应的乐器和音响设备都还算不错。形势比人强，他现在每天最多的时间也只能泡在这里，用音乐麻痹自己。

这天吃完晚饭，他又一个人溜达到舞台这来。

从焦明走的那天早上开始，他几乎就没有和司马羽有过什么接触。这个工作狂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停的办公和开电话会议，周易也只是在偶尔能远远的看见她短暂的出现在露台上。

他坐在舞台正中的钢琴边，月光从屋顶的透明玻璃洒下，让他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谱的那首《月宫》，也想起了第一次在天桥上司马羽跃身而过与他那一眼匆匆的对视。这是个怎样的女人，看起来似乎除了工作和卫道，其他任何事她都不感兴趣。她坐拥着OA这么大一摊生意，身边的追求者应该很多，可焦明却在电邮里说司马羽到现在还是单身，甚至怂恿周易去试试能不能攻克自己的表姐。

周易当然不敢，不论从哪一方面，他和司马羽的差距都太大了。他抬头看着星空，想到的是美丽的传说和如流星一般的灵感迸发，司马羽抬头看夜空，也许只会想到圆月下适合拔刀猎杀吧。

他想到这，摇摇头，手不小心碰到钢琴上的一个白键。他一时感性起来，顺着白键的余音接着按下了另一个白键，渐渐的，周易一双手不知不觉摸上琴键，即兴弹了一段solo。

周易不擅长钢琴，但音乐都是相通的，一曲solo虽然技巧不怎么华丽，曲调不怎么精致，也别有一番月下抚琴思美人的韵味。他自觉满意的站起来，正准备向空无一人的观众席致意，却不想，一道令他捉摸不透的倩影，此时却静静的站在舞台下边。

清冷的小剧场里没有开灯，只有银河和月光点缀着舞台。周易正不知要如何开口打破沉默，司马羽倒先抬起手轻轻的为他鼓了鼓掌。周易呆呆的站在台上，眼看着司马羽走到观众席的最前排正中间坐下，她轻轻的开口：很好听，可以再弹一段吗？

周易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台下的司马羽说：我给你唱一首我出道时的单曲吧。

说完，他钻回小舞台的后台翻出了一把木吉他，又把一张演奏椅拉到舞台正中，清了清嗓子说：这首歌叫《人海中的春光》。送给你。

光线昏暗，看不清司马羽脸上的表情，周易抚着木吉他，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松快的弹起了已经弹过无数回的旋律。伴着明亮的旋律，周易轻轻开口，唱着一个少年在人海中与心上人匆匆的一瞥，一眼的春光明媚，一首歌的时间，当旋律结束，尘埃落定，少年的心上人又淹没在人海中。

不知是受了音乐的影响，还是夜里的月光太娇柔，连司马羽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为那歌中的少年惋惜。时光太匆匆，人海太茫茫，歌中的少年一回首，也许此生就再也见不到那道春光。

周易保持着曲终的姿势，按着木吉他。直到司马羽又站起身对他说：跟我来。

司马羽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命令式口吻，可今夜的周易不知为什么就想跟着她走，即便不用胁迫，他也心甘情愿。

两人沿着小道穿过一片树荫，又绕过几所房子，到了第一天周易和焦明、司马羽共进早餐的那个别致餐厅。司马羽率先走进去，对着餐厅里边点点头，边用手招呼周易进去。

周易虽然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但隐隐有种令人期待又害怕的情绪支使着他在裤子上蹭了蹭一手的汗，向着司马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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