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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第2页）

有时则是纯粹的预言，就像巨阙派掌门会死丶一会儿会下雨。

还有第三种，则是先有他的「预言」丶世界会依照他的预言演变成真，比如门派大比时，宋柯子念叨的那句「天罗张怀又玩这套，早晚得栽！」

祝无邀听见了，先对张怀产生警惕，之后才使「天罗被揭穿」的结果成真。

这是有清晰因果逻辑的例子。

但很多时候，自宋柯子做出预言时起丶到结果依照预言成真，这中间，预言是怎样对结果产生影响的丶究竟发生了什么，几乎无人得知。

顾亦观总结道:「方掌门曾经说过，他大概是可以为混沌无形，做出明确定义。」

当一件事结果不明时丶还未演化完成时，宋柯子的「言」，可以对其产生影响。

到了今天这一步，祝无邀回头再看，宋柯子的那些欺瞒丶细微处的旁敲侧引，逐渐变得清晰，她沉默片刻，说道:

「我想活下去，他只会更想活下去。

「宋柯子算计我，无可厚非丶合情合理。

「是我习惯了他的恶意，反倒常见则不疑，对他警惕不够，也低估了付山的能耐，现在，让这两人凑到了一起去。」

第585章争权者不悔

祝无邀仔细回忆着与宋柯子相处的岁月，最后对顾亦观说道：

「数年来，我与他同行。

「我在寻一样东西，宋柯子应该猜到了几分，好在那些真正要紧的，他毫不知情。

「师姐，三宗不能出手吗？」

即便心中不抱期望，可祝无邀还是这样问了。

顾亦观不出意外地摇了摇头，回道：

「黎城不动，三宗不动。

「我们可以锦上添花丶落井下石，却不能冒着将自身搭进去的风险，去雪中送炭丶当那个出头鸟。」

祝无邀抬起双手按住额头，垂眸陷入了沉默。

她懂。

她都懂。

顾亦观要先对北方的子民们负责，南方究竟是巨阙派掌权丶还是黎城掌权，对三宗的影响都不大。

能够在私下丶对黎城进行隐秘的援助，已经是出于仁义。

若非三宗援手，黎城不会在短短几年内成了气候。

即便南方血流漂橹丶民不聊生，不远处，西方太白宗治下，依然能让书坊的掌柜丶在晨雾散去后打着哈欠来开门。

在她赶回摘星楼时，路过北玄城，街头巷尾正在迎春，孩童发髻插花丶欢声笑语。

远方的悲痛，冲不淡近处的欢喜。

三宗对得起三宗的百姓。

祝无邀都明白。

正因明白，所以无奈，她没办法像初出茅庐的少年般，口中叫嚣着正义丶剑指宗门，没办法斥责顾亦观冷心无情丶对旁宗百姓的生死漠视旁观。

「师姐……如果你不是摘星楼的掌门，会怎么做？」

「我会唤几个朋友，一同前往黎城，扫除沉疴旧疾，使南方改天换日，成为新宗的掌门。」

这话应当说得豪情万丈才对。

可顾亦观讲来，却像在说少时旧梦，听来无端令人嗟叹。

祝无邀笑了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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