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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的时候,高允突然就释然了。
他看着墨染忧,只觉得此刻的少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温柔,眼底里蜷着的是化不开的一汪温水,使得少年原本高冷之态褪去,剩下的是富有烟火气息的他。
而在此之前,高允从未见过墨染忧有这个模样。
他猛然发现,墨染忧只有在提起墨懒懒时,才会变得如此,也就是说,那个女孩子在他心底里的位置,已经无法超越。
“很喜欢么?”高允无力的垂下手,眼珠望向窗外,丹凤眼不在上扬,沾染了些许的忧伤,明明是夏季,却冷的令他直打哆嗦。
“不,”墨染忧摇头,一半的容颜被光线照耀,有些亮的发白,可那眼珠却深邃醉人,微风一扬,将碎发吹起,“我爱她。”
这三个字很俗气,是所有男男女女,在情动之时,都会脱口而出的话,情不自禁的语句,属于所有甜言蜜语之中最为有力度的。
若是其他人这么说,高允或许还会嘲笑几句,爱?什么叫爱?轻易的就将爱说出口的爱,那还能叫爱么?
然而此时说着三个字的对象却是墨染忧。
墨染忧。
认识他的人,都会被他的才智所折服,而他的完美,更是让所有人崇拜的,都说人无完人,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但那只是没有见过墨染忧才会这么说。
所以,当这三个字从墨染忧的嘴里吐露的时候,高允丝毫不怀疑这话的可信度。
将目光收回,墨染忧再度看向高允,他的眼珠带着清淡的神色,好似清澈见底的溪水,“从我第一次和她见面,那时候她才四岁,若不是她的一句好,或许我早已经死了。”
高允皱眉,“所以你是因为感激?”
因为墨懒懒的收养,所以他才喜欢上墨懒懒的?
听到高允的话,墨染忧嗤笑了一声,站立在桌前,他的身形显得修长清瘦,“你觉得我会是把感激当做爱的人么?”
高允老实的摇摇头。
墨染忧这人看上去谦卑有礼,但相处过后就会知道,他拥有一身傲骨,绝不会是那种委曲求全之人。
“有时候我总在庆幸,若是没有遇见她,这往后的人生我又该如何过活?”墨染忧摇头轻笑,语气之中是化不开的侥幸,他将手抵在书桌上,半眯着眼往外看,楼下人来人往,让他觉得人活着是如此的好。
高允沉默不语,在这个时候,他发现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倚在窗前的少年,他的爱早已根深蒂固。
“后天就是期末考。”
“恩。”不知道墨染忧突然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但高允老老实实的应了声,“准备回家?”
少年微笑,“她说想吃湘菜。”
高允不说话,心里酸溜溜的,这是果断在跟单身狗秀恩爱啊,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朝少年说道:“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去说?”
听到高允的话,墨染忧眼珠黯淡了下来,坐回自己的床上,看了一眼徐志摩的散文集,语句淡淡,“她还小,不明白也是正常。”
“那你就不担心?”
“怎么不担心,”墨染忧抿嘴,一想到围绕在她身边的苍蝇,他就想杀人,“看到有男的和她说话,我就烦心。”
“烦什么烦,跟她明说吧,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你这么优秀,我就不信她不会喜欢你。”显然这时候,高允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感情,全心全意的替墨染忧出起了主意。
墨染忧有些不自然的抿着唇,“我和她不在一个城市,电话里说,说不清。”
“那就期末考完回去说。”高允满不在乎的说道。
“对于情爱,她一点都不懂,就怕说了也不懂。”
“不懂就一直说,说到她懂为止。”这么简单的事。
少年有些尴尬,推脱着,“可是她还小,比我小三岁,才十四岁……”
“十几岁的人了还小?”高允撇嘴,表情煞有其事,“你知道古时候的女人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生孩子了!”
“我……”
“怎么平时没有看出你这么墨迹,”高允恼怒,像他这样为情敌做到这种份上的,恐怕独此一份了吧,“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你就去说。”
“我说。”墨染忧也不知怎么了,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听到这话,高允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向他,不过很快,墨染忧又有些犹豫的开口,“要不在等一年吧,现在实在是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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