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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林应了一声，“开了一天的会。”

明桦默了一下，“等延北把叶然追回来，你就轻松了。”

傅延林紧握着方向盘，双百泛白。“妞妞——”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口了。

明桦疑惑，“怎么了？”

傅延林抿了抿唇角，“我刚听说你们下个月要去青城出差？”

“我不去。”

“想去就去吧，恒宇我会照顾好的。”

“傅先生，你今晚很奇怪啊。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

傅延林嘴角慢慢僵了，“如果我做了呢？你会原谅我吗？”

“先看看什么事？”明桦轻笑。

傅延林看着前方，望不到尽头，这条路上停满了车。

窗外的雨滴声也小了，看样子雨停了。他的眼睛渐渐迷糊了。

傅延林深深吸了一口气，“妞妞，为什么要骗我？”

“恩？”明桦正要开收音机，动作停滞了。

“你从来没有去出差？”傅延林慢慢转过身，这就是存在他俩之间的心结吧。“那个晚上，你给我打电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明桦愣愣地看着他，车内光线昏暗，她的手在颤抖着。

傅延林捉住她的手，“告诉我。”

明桦有一舜的失语，过了一分钟，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想知道？”

傅延林坚定的点点头。

明桦眨眨眼，她抽回手，慢慢转回头。“那次你出差，妈妈把恒宇接走带到姨妈家去玩了。我以为你晚上会回来了，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她停了下来。

“什么事？”傅延林艰难地问道。

明桦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问题，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半夜下起了雨，我胆子小，又是打雷又是闪电，就像今天的天气。二楼走廊的窗户没有关，我起床走到走廊上关了窗。等我回到房间，再也睡不着了。后来——”她咽了咽喉咙，“后来我的肚子开始隐隐作痛，一抽一抽的疼——”

傅延林的眸色越来越沉。

“我给你打电话，结果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明桦勾了勾嘴角，“肚子越来越疼，我就打了120急救。再后来，醒来的时候，那个孩子就没了。”她垂下了脸，脸上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孩子刚刚一个多月了，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是她和我们的缘分太浅了。”

傅延林像被人狠狠的打了几拳，浑身都在疼，胸口像被撕裂了。“妞妞，对不起——”他一直以为他给了她周全的照顾，把她捧在手心里，却不想自己伤她那么深。

“都过去了。”明桦轻轻呼了一口气，“孩子没了，我怨过你。后来想想，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就算当时你在我身边，不见得就能保住。”

“妞妞——”傅延林声音沙哑，抬手将她揽怀里，他的手在颤抖，“对不起——”他让她一个人经历这么痛苦的事。

“延林，我知道这几年，你也很辛苦。我产后抑郁症，无理取闹，给你带来了很多的痛苦。”

“不——妞妞，我从来不觉得那是痛苦，我只是遗憾，我不能把你照顾好，让你遭受了那么大的压力。”

明桦慢慢抬手拥住他的肩头，她感觉到脖子有滚烫的液体滑过，那是他的泪。他竟然哭了。“延林，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我——我不想看到你伤心。”她吸吸鼻子，闭上眼，脸埋进他的脖子，“我从来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很爱很爱你。”

傅延林的身子僵住了，无疑这是他多年以来想听的话。

“延林，孩子的事我们顺其自然。”她说。

“好。”傅延林抚着她的背，现在的她比刚结婚的时候瘦了五斤多。“妞妞，我也很爱很爱你。这一生都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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