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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泞与月亮（第2页）

“那就不回去。”月临渊揉了揉他的发丝，轻声说道:“没事，我们不回去。”

“她不是为了傀儡之毒而来，她……是为了我而来，我本该想到，精心培养十年，不可能任我离开。”他缩着身子，靠在月临渊怀里，平静的说道:“我如果没恢复记忆，是不是会好一些，可无论是你还是师父，在你们面前我根本无法假装失忆。”

“好了，没事了，你喜欢栖霞村，我知道，我们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不回京就不回京，我家小祖宗这么厉害，在哪儿都能挣银子，好好的活下去。”

“不用你安慰我，”云故苍白的笑了笑，有些自嘲:“你救不了我，你从来都不是那个能救我的人。”

“阿故……你听话，先睡一会儿好不好？”月临渊忽然有些担心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小心翼翼的抱着他哄着。

云故忽然反手一掌打向了他，月临渊没有防备，吐了口血，无力的靠在床上，“阿故……”

云故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将他的手拿了起来，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运起内力，满屋子浓郁的花香，将两个人紧紧围在了一起。

“阿故你干什么？”月临渊感觉到身上似乎有一股奇怪的气劲涌入，缓缓沉入丹田，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而云故刚刚一掌封住他的筋脉，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云故闭上眼睛，用内力引导着月临渊体内的东西，说道:“与其指望我师父给你解毒，不如指望我自己。”

“阿故？”月临渊试图挣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云故笑了笑，“这件事就不告诉你了。”

香味从房间里涌了出去，院子里的许澈闻到，立刻破门进去，冷声问道:“二公子，你干什么？”

云故闭着眼不理他，许澈忧心月临渊，直接拿剑刺了过去，月临渊立刻叫道:“住手，别碰他！”

许澈停下了剑，月临渊又看向云故，“阿故，停下来，你……”

月临渊感觉的到，感觉的很明显，他体内最大的变化，便是一直沉积体内的刻骨之毒仿佛随着这股浅浅的气劲儿渐渐的离开，并没有消失，而仅仅是顺着内力在转移。

云故懒得理他，一边引出刻骨之毒，一边忍着身上外伤的剧痛，他时不时的微微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月临渊，我疼的时候，你从未在过……”

“对不起阿故，你身上本就有剧毒，不能再中刻骨了……”

云故虽一掌封了他的筋脉，但他受了重伤，内力不足，月临渊一直挣扎之下，竟被他用内力冲开了束缚，一把扶住正好倒下的云故。

云故笑了笑。

月临渊在那瞬间意识到，他体内的刻骨之毒竟完全消失了，而整个房间里花香渐渐减淡，怀里的少年苍白的如同薄纸，正在看着他笑。

“月临渊，到此为止吧。”云故恢复了些力气，推开月临渊，费力的站了起来，披上床头的外衣，淡淡的说道:“从今以后，别再找我了。”

“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月临渊扯着他的手腕，忽然说道。

云故转过头，笑道:“这不算报仇吗？”

月临渊愣了下，眼看着他的阿故为他移了毒，看着阿故受苦，看着阿故去死，还有比这更刻毒的报仇吗？

云故说道:“我若是杀了你，不知到时候更痛苦的是我还是你，那算得上什么报仇呢？”

月临渊握着他的手，轻声说道:“别走。”

“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云故淡淡的说道:“你要的所有答案……我希望你活着，又不想原谅你，这样正好，报仇和让你活着并不冲突，就此为止了。”

“阿故，你还是因为清水村的事吗？”月临渊在他身后问道。

云故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拖着剧痛的身体，一步一步离开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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