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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冲动是魔鬼（第1页）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每家店都闪烁着纸醉金迷的霓虹灯，飘忽不定的流行歌曲。夹杂着我的凌乱的思绪，我在跃进门等着习素素的到来。

几年前还很冷清的街道，如今已是繁华似锦，原来的眼镜店现在又新开张成了名牌男装店，这看似繁华的背后是否有着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辛酸呢，这店如果有生命，他是否也会感慨浮生若梦呢？似乎一切都不象是表面那么艳丽光鲜!

我正胡思乱想，骆磊跑了过来，这时候他换了一身潮男服，上衣是溜边缩腰的紧身海衫T恤，下身着灰色牛仔七分裤，脚上穿着白色NAKE板鞋。全身上下都流露出青春飞扬的气息，这气息让人无端生出嫉妒和叹息，感叹时光的流逝，青春不再！

我常想象我们这个年龄是在挥攉青春还是在享受青春！其实我早就看到了骆磊，但他还是要装着我没有发现一样，然后从我的身后拦腰抱我一下，以示给我一个惊喜。我也不予置否，我与骆磊已习惯了亲密，甚至习惯了暧昧。

因为骆磊打扮得很潮，所以习素素来后我特意看了她的装扮，她还是穿着平常上学的衣服，简单朴素，习素素家里条件虽说还好，但并不殷实，父亲是机关的小公务员，母亲原是电线厂的职工，前几年电线厂改制后她就跟着下岗了。

尽管习素素穿得并不时髦，但总体看起来还是干净清爽，飘逸的长发，姣好的面容，惹火的身材，让她就是往人群中一撒，她就象是划过天空的一道亮光，或是不经意飘入眼帘的一幕迷人的风景。

来到帝豪夜总会的时候，因为时间还早，来的人还不多，我们找了稍为僻静的位置，因为舞池中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所DJ台居然播放着快三慢四的舞曲。这个年代除了中老年人已没有多少人喜欢跳这种舞曲了，甚至都不会跳了。现在流行的毫无章法，随性而跳的凌乱的舞步。

我和骆磊两人要了半打啤酒，给习素素要了一杯柠檬水，三人边喝边聊着些不着边的话。高考结束了，兴奋和期待都夹杂在一起。谁叫我们有一颗热火青春且按捺不住的心呢！

舞池中的人影开始晃动了，台中央的钢管女郎已开始用她柔若无骨的身体左右摇摆，这曼妙可人的身材和惹火的三点式无不刺激着人的感官，时时扰乱年青人骚动不安的心和放荡不羁人情感。

骆磊拉着我和习素素往舞池跑去，这五彩缤纷的光在我们身体上闪烁，这光怪陆离身影和杂乱无章的步伐，让我觉得恍若不在人间。轰鸣劲爆的舞曲强烈地刺激着头脑的每一根神经，仿佛肢体不晃动，脑袋摇晃就会休克一样，这一刻感觉是放松，甚至是放纵、放任，体会三千功名尘与土，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豁达，心无所想，心无所属，爱上跳舞恐怕都是爱上了这个感觉。

骆磊舞步娴熟、花样多变，使得围着他跳舞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烈火爆。渐渐地我和习素素都没挤了出来，我和习素素相视苦笑了一下，正准备回座位休息会，没曾想这时上来三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扭动着凌乱的舞步围住了习素素，只几五六只咸猪手在习素素的身前身后张牙舞爪。习素素停下脚步怒目以对，可以并没有阻止他们疯狂的举动，反而让他们变本加厉贴近，团聚成密不透风的墙。

正在这时候，习素素尖叫了一声，借着这变幻莫测的霓虹灯，我看到一只干瘪手在习素素的胸前肆无忌惮地蹂躏践踏，习素素双手捂着胸前想逃离，可以这双手仍然扯着不放，习素素欲哭无泪地望着我。

我心中的无名的怒火在燃烧、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当怒火烧红了我的眼睛的时候，我的血红的眼睛伴随着愤怒在寻找，终于看到桌的啤酒瓶，我两手分别操了一个，冲上前去，对着那群猪狗不如东西抡了过去，由于自己身高马大，很快抡倒了其中一个，然后我拉着习素素往外奔跑。

我拉着习素素往小巷子里奔跑，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本以为这群混混会追上来，可是我不管不顾地往前跑，后来我才知道，在错误的道路上，奔跑只能让自己错得更快，更彻底！当我想停下来改正时，发现错是从倔强的心开始散发出来的，这倔强是骨子里的，是与生俱来的，倔强无法改变，改变的唯一方式就是死亡！

在帝豪出事后，我就急急回了家，出了事想逃避，想躲的感觉很强烈，这想法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但能缓和我起伏不定的心。我感觉自己就象遇到危险的鸵鸟，把整个身体都留在外面，只把头埋在沙子里。

我忐忑不安地过了三天后，没有听到一点儿消息，我以为事情就会这样过去，但是没有想到第四天就接到了骆磊的电话，他说警察去他家找过他，当时他不在家里，警察问了他母亲当天骆磊跟谁去帝豪，他母亲自然就说是我。回家后骆磊还一直埋怨了他母亲，可是该来的它总是不可阻拦地来了，埋怨也无济于事。后来我才知道，骆磊经常去帝豪跳舞，加上人帅舞跳得好，很多人认识他，警察铺开来一调查，就知道了。

既然事情已无法逃避了，那只有面对，我问骆磊被打的伤得怎么样，骆磊说他去帝豪问了下，伤比较重，还在住院。我的心里突然有点往下坠，不会让我跌入了万劫不复深渊吧！

我很想查一下法律书，可以因为农村，那里有这种书，我第一次意识到法律原来对人的生活这么重要，我得骑车到镇里的网吧去查。我心急火燎地去，结果却让我伤心颓废而归，我知道我的一切都将毁灭，都将消失的无影无踪！

多年后我曾想，我一时的冲动却让我用一生来偿还，我多想牵直上帝的手来问清楚，可是上帝既是聋子也是哑巴，上帝也许就象是寺庵里的菩萨，菩萨的造型通常都是一只平放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心朝外的巴掌，仿佛是拒绝的手势，似乎要告诉人们：不要求我，求人不如求己！

这件事，最终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冲动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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